薛湄做了三天重活,她跟锦屏谁也不喊累,的确是赢得了萧靖承亲兵们的一致敬重。
三天之后,贺方来了。
萧靖承派贺方出来,都是大事。
“郡主,王爷请您先回城。”
贺方道。
薛湄:“……”成湛和成兰啸兄弟俩生怕薛湄累坏了,见她这般强悍,也是很佩服的。
王爷得到了消息,比他们更着急,非常舍不得准妃劳累,连贺方都派出来了。
故而,成兰啸直接对薛湄道:“郡主,贺方是时刻护卫主帅的,他乃是主帅身后最要紧的一道墙。
既然他是来接您的,可见大帅多担心,您赶紧回去吧。”
薛湄笑了笑:“大帅素来体贴。”
成兰啸:“……”郡主是故意针对我,还是她平时说话就这个调调?
我这几天干活挺努力的吧?
成兰啸反省的时候,薛湄已经和锦屏往附近的金仑县县城赶去,更衣梳洗,收拾了一通。
“大小姐,这活还要干多久?”
锦屏问。
薛湄:“估计得一个月。”
“咱们还回来吗?”
“王爷估计不会让咱们回来。”
薛湄道,“咱们的态度已经亮了出来,以后给这些将士们一些赏钱吧。”
他们是萧靖承的人,平时训练比挖煤、洗煤还要累。
薛湄的胳膊酸痛难当。
锦屏习武,筋骨比较强劲,做这些重活也能适应。
她只是说薛湄:“……郡主太累了,这本就不是女人干的活。”
“为了吃饭,什么重活都要做啊。”
薛湄笑道。
以前基地训练的时候,男女都在一起,同样的每天十四个小时高强度训练,谁会因为你是女人而降低标准吗?
你可以自己降低标准,然后退出太空军的基地。
薛湄的意识里,几乎没有男人能做、女人却做不到的事。
她见过的竞争里,从来没有男女之别。
打不过就退下去,换更强悍的人上来。
“……就像你,你做暗卫的时候,难道因为你是女的,贺方就放松对你的要求吗?”
薛湄又道。
锦屏:“可我只是暗卫,郡主您……”暗卫是下等人,自然什么苦都要吃的。
“郡主在成为郡主之前,只是落魄侯府的大小姐,一只不太值钱的花瓶,随时可以被卖掉。
在你们王爷眼里,这样的女子,远远不如一名暗卫有价值。”
薛湄笑道,“人的价值都是靠自己拼出来的。”
锦屏心中微受震撼。
她一直敬佩郡主,也很尊重郡主。
然而郡主连重活都能做,且不耍花腔,这让锦屏是很意外的。
薛湄简单梳洗了一番,带着锦屏跟贺方先回白崖镇。
路上乘坐马车,薛湄和锦屏就发现彼此的手指甲缝隙里,都有无法洗净的黑色。
她们俩都是短短指甲,这黑灰就像融化进了她们的皮肉。
锦屏:“王爷瞧见了要心疼。”
“没关系,我可以安慰他。
你不知道,我在他跟前多能说会道。”
薛湄道。
锦屏:“……”我怎么不知道?
大小姐你哪次油嘴滑舌把王爷气得半死的时候,避开了我的耳目?
路上,薛湄用头钗上缀着的小金叶子片,刮自己指甲缝里的煤灰。
她这次回去是快马拉车,又由贺方亲自坐镇,昼夜不息,故而一天一夜就回到了白崖镇。
萧靖承在城门口等着她。
一瞧见她,他先沉了脸:“怎么出去了就胡闹?
你怎么答应我的?”
“没有胡闹。”
薛湄笑道,“做点事活动活动筋骨。”
可密探们说她扛一百斤的煤,脚下生风。
她自己个高腿长,体重也不过一百来斤,怎就如此不知疼惜自己?
薛湄又道:“怪冷的,回去吧。”
她这一句话,让萧靖承松懈了劲儿,自己上了马车。
锦屏娴熟离开了马车,把位置让给了萧靖承。
车厢里时不时传出来薛湄的笑声。
她当然快要笑死了。
她那个煤矿,能弄出上亿斤的干净煤。
只是水洗轻加工,不能算精煤,但好歹已经能用了。
一个小小煤矿,加上半个月的辛苦,她就能供应这个驻地今年冬天的取暖原料了。
如何能不高兴?
萧靖承已经见到了头一批的水洗煤,的确可以用,又听说薛湄在矿上干重活,这才急急忙忙叫了她回来。
薛湄也打算回来了。
她还想把煤精加工,做成蜂窝煤,以及制作蜂窝煤的炉子。
这炉子可就很方便了,比什么木炭都要节省,时时刻刻都能做饭、烧水和取暖。
营地里的大通铺,可以在外面烧炕,把整个通铺都烧暖和了,士兵们至少夜里能睡个踏实觉。
哪怕不能吃饱,睡暖对身子也有好处。
“对了,要烧煤的话,烟囱全部都需要改造,要把直烟囱变成弯的。
这样可以防止夜里烟雾倒灌进室内。
倒灌会很危险。”
薛湄说,“除此之外,记得稍微通风,别把屋子里关得太紧,就不会死人。”
这个是常识了。
哪怕是冬天烧木炭,也不敢把门窗紧闭。
薛湄又补充,“用烧木炭一样的态度对待它就可以了。”
煤是成阳郡主弄回来的,自然也由她经营。
薛湄就在城里开了一家铺子,在自己护院里选了两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