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用处的挣扎,言慕下意识将头偏向一边,满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灼热的呼吸却是贴近了她的耳畔,很轻的声音:“早点休息。”
那种压迫感即刻消失,傅宸已经起身,站在了床边。
言慕现在浑然已经是一直熟透了的虾子,立刻伸手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全部蒙得密不透风。
头顶是傅宸低哑掩着克制的声音:“我说过了,一切遵从你的意愿。”
脚步声渐行渐远,俄而是门开合的声音。
傅宸出了卧室,看一眼面色慌张退开一步、然后颇为淡定地四处张望着的傅星云,微微挑眉:“跟妈咪睡?”
“知道了。”傅星云憋着笑,懒洋洋留下一句。
傅宸这才转身进了另一间卧室,关上门。
俄而有些粗鲁地松掉了领带,进了浴室,将水温开到了最低。
周身都是炙热,再多待一秒,他都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一墙之隔,言慕确定人已经离开了,这才掀开了被子。
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她这才大口大口喘气。
眼神里散尽了刚刚的惊慌,染上了清晰的茫然。
终究,还是要这样无以抗拒地再沦陷一次吗?
可他都已经忘了她,没了之前那十多年的基础,他现在对她,又真正能有多少感情。
这一时的新鲜感,实在太过容易耗尽。
一想到一旦接纳,就意味着极有可能再一次失去他,她满心都是迷茫。
纵然理智存有太多的顾虑,可身体却是丝毫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哪怕是这短暂的亲密,也想要不顾及后果地去接受。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身心,生出了极大的无力感。
外面的雨仍是下得很大,她不禁想,或许真的是因为这样的夜晚,连内心那丝防备,却也松懈了下来。
房门敲了几下,傅星云细声细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妈咪,我可以进来吗?”
却不待言慕回答,小孩已经直接推开了门,穿着睡衣大摇大摆地跑了过来。
俄而熟练地爬到了床上,缩进被子里抱住了她。
傅星云抬头,一双极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她:“妈咪,你脚还痛吗?”
言慕伸手揉了揉他漆黑的小脑袋,轻声应着:“不痛了。”
傅星云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惬意地蹭了蹭,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妈咪,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跟爹地妈咪一起睡?”
言慕一愣,这小孩,这一出一出的,她真的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替某些人传达意愿。
她只能伸手将小孩抱紧了些,轻哄着:“不早了,先睡吧,小朋友不可以熬夜的。”
“好吧。”傅星云显然不大满意,但还是乖乖地缩在她怀里,很快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言慕起了个大早,赶在傅宸和傅星云醒来之前,就离开了别墅。
昨晚傅宸说了,她现在不适合走路,她还真不想等他醒来,再经历某些尴尬的事情。
事实上,她脚确实就只是昨晚刚伤到的时候,痛得比较厉害。
现在涂了药,过了一晚上,就已经没多少感觉了。
这些年她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偶尔受伤也不会放在心上。
想起来了就顺手买个创口贴,没想起来就任由伤口自行愈合。
以至于她现在对痛的感知力,真的很一般。
打了车回家换了双平底鞋,言慕再开车去了公司。
一下车,就注意到车后面停了一辆熟悉的宾利。
是杜云谦,前天晚上她喝醉了,在会所门口碰到了他,后来又被傅宸抱走。
现在想起来,都是尴尬至极。
只要一到公司,言慕面色就是清冷,下意识侧开了视线,快步进了公司。
现在并不想遇到他,经历了这几天跟傅宸的事情,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一进大门,身后却响起了一道极熟悉的声音:“言总,巧啊。”
躲过去了倒没什么,但现在这声音,她要是说没听到,倒也说不过去了。
言慕只能停住了脚步,看向大步走向她的杜云谦,扯一丝礼貌笑意:“巧。”
杜云谦与她并行,顷刻将目光都引了过来。
言氏人尽皆知,这位杜总追求他们老板好多年了。
而且最近也是有消息流出来,说是两人该是快成了。
只是后来,老板又莫名其妙冒出了老公儿子,都在猜想,这位杜总现在该做何感想。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杜云谦身后还跟着几个下属,即刻道明来意。
“之前我们谈好的合作,我想提前跟言总签订下来,可以吗?”
他说的合作,是上千万的项目,言慕之前有跟他说过,她认为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她侧目,这一次,并没有用很疏离客套的语气,而是声音缓和:“你想好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
言下之意,希望他不要出于半点私情。
杜云谦含笑回应:“当然,我看重言氏及言氏的产品设计,仅此而已。”
言慕也并不多说,拿出手机:“那行,我即刻让人准备一下。”
会议室很快收拾了出来,两方人员一套流程走下来,到签字拍板,握手几句客套话。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员工尽数离开了会议室,杜云谦神色仍是极客气,拦下了言慕。
“聊几句好吗,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言慕心知,他该是要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