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从商爷的语气里,推测道:“这么说来,你很爱你的妻子和女儿?”
“那是当然。”
商爷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们离开我。
我可以不要一切,只要我妻子和孩子。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了。”
舒清苦涩的笑了笑,道:“既然你现在这么后悔,你也尝过与妻女分离这种蚀骨灼心的痛,那你为什么要我走一遍你的老路呢?
我也有孩子,我也有丈夫,你真的忍心让你唯一的亲人再去经历一遍你所受的煎熬吗?”
商爷突然如梦初醒,缓缓转过头望着舒清。
是啊,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舒清语气越发哽咽,她道:“如果我妈妈在天有灵,她也一定不想让我离开丈夫和孩子们,跟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您明知道你们都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却还要把我也拉进这个漩涡里,我妈妈如果还活着,她也一定不会跟你们走。”
商爷默默的低着头道:“如果还有下辈子,外公一定做个好人。”
如果他是个好人,他就能跟妻女享受着天伦之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就连自己唯一的外孙女,也不愿意陪在这样的自己身边。
商爷心中有些悲凉,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清痛苦的低泣着,断断续续的道:“我求你,放我走吧。
就算你是我外公,可我压根儿就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可能跟你去任何地方。
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亲人,你就不该这么逼我,让我恨你!”
商爷终于忍无可忍的道:“你恨我?
为了顾盛钦那小子,你居然恨我?
你看清楚,我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他算什么?
之前他去警察局举报我,差点害死我!”
舒清擦了擦眼泪,眸光泛着坚定,“顾盛钦是我的丈夫,我生病发烧的时候,是他在照顾我;我受委屈的时候,是他在陪着我;他用他的生命护着我,可我却什么都没能给他。
就算你是我外公,可我活了这二十多年,你没有管过我,你又凭什么让我抛弃我的丈夫,跟你回去?”
舒清的话让商爷无言以对,他从辛兰的墓碑前站起来,又深深的望着那张照片,似乎想将女儿的样子永远刻在脑海里。
尽管来了一趟辛兰的墓地,可商爷什么都没有承诺舒清。
舒清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悉数浇灭。
回去的路上,商爷坐在车里一言不发,阴沉的脸色透露着他此时的不悦。
凌少川在前面开车,也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什么。
只听商爷沉声命令道:“明天你看看海城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
如果没有,后天一早,我们准时启程。”
毕竟,海城警方已经开始注意他们了,再待下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舒清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直到现在,商爷都没有松口。
看这架势,是真准备带她一起走了。
回到别墅里,舒清又被带回了那个房间。
她绝望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这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立刻坐直了身体,可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舒清捂着心口跑进浴室,很久之后,才近乎虚脱的从浴室里出来。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顾盛钦误以为她怀孕了,最后发现,只是普通的肠胃炎。
舒清想,大概真的是自己今天闹绝食,一天没吃东西,把胃给饿坏了。
然而,今天的消炎针还没有吊,陆恒晚上很准时的出现在她房间。
虽然以前陆恒对她的态度总是阴阳怪气的,可自从知道她是商爷的外孙女,陆恒早就变了一副嘴脸。
他好脾气的哄着她,道:“舒清啊,你不打消炎药肯定是不行的。
你骨折好了,腿伤好了,才有机会逃跑啊,你说是不是?”
舒清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里那么多保镖,她就算再长十个腿,她也逃不掉啊。
她皱眉看着陆恒,弱弱的说:“陆医生,你能不能出去?”
“额……”陆恒试探着问道:“还跟商爷闹着别扭呢?
哎,他到底是你外公,你别自己跟自己人过不去啊。”
舒清捂着胃部,强撑着想泛酸水的感觉,道:“不是,我只是看着你,有点油腻……”油腻?
陆恒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看着她,心里却在腹诽:要不是看在你是商爷心头宝的份儿上,老子非把你的嘴给你堵上。
他长得英俊潇洒,哪里就油腻了?
这女人真是有眼无珠!然而,直到陆恒看着舒清捂着嘴,不停的干呕着,他才愣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很油腻吗?
油腻的都令人作呕?
舒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遍又一遍地往卫生间跑。
陆恒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吊针,立刻向外走去。
……商爷和凌少川正在房间里商量事情。
凌少川听到商爷的要求,顿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商爷不满的说:“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舒清吗?
怎么,现在我让你照顾她,让你娶她,你倒是不乐意了?”
凌少川只能淡淡的说:“强扭的瓜不甜。
我根本就没办法让舒清的心转移到我这儿,之前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