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的出现让很多人始料未及,但也有人早有预料。
李行舟对傅白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傅仙长怎会在此时出现在古庙里呢?在下记得,您明明因为家兄的急病,而被暂时关在竹居才对。”
傅白的回答也很符合他的个人风格。
他没有和李行舟打太极,而是对其他人说:“没有滴血的人,不要继续。已经滴了血的人,赶快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一提到“后果自负”这四个字,果然,很多人就警觉了。
“怎么回事?”
“这不是昨晚那个和绣像伞有感应的人吗!”
“副庄主,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楼肃刚刚没参与到其他人的疯狂之中,他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这会儿看见傅白出现,他更是坚信李行舟在私下在搞什么猫腻儿。
“副庄主,但凡是祭祀,还是给邪魔的祭祀,一定会有惨重的代价。怎么可能只是贡献两滴血,就能了事的?”
余筱筱看了看楼肃,有看看那边仓促赶来的傅白,对于事情的真相,也有点好奇了。
其他人被傅白这么横空打断,又听了楼肃的一番话,开始后怕。
“怎么回事?副庄主,他们说得都是真的吗?”
“你不会就是为了坑我们吧!”
“这些东西还给你吧,老子不要了!”
李行舟倒是半点不慌,他先让其他人稍安勿躁。
“诸位莫慌,在下以有座山庄的名义担保,不会让各位出事。”
然后他开始针对傅白。
“请傅仙长不要避重就轻,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我们李家的祖庙,您一个外人,是如何进来的呢?”
“我承了李庄主的意思,来祖庙搜寻绣像伞的下落。”
傅白也不傻,直接搬出李停云的名号。
“傅仙长这话就没有依据了吧?我大哥目前还在养病,怎么可能会拜托你这种事?”
“我私下见过李庄主这件事,副庄主是知情的。你又怎么能证明,庄主没有拜托给我这件事呢?副庄主怀疑人,要拿出证据来。”
傅白不吃他这套,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
李行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但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再次面对傅白时,又是和善的模样。
可嘴下却半点不留情。
“现在傅仙长和在下打嘴仗,没有丝毫用处。倒是您打着我兄长旗号,却反倒害他病发这件事,咱们得空还得说道说道。至于您究竟是来找绣像伞的,还是来藏绣像伞……这事儿恐怕还得傅仙长亲自解释一番吧。”
李行舟轻飘飘的一番话落下,人堆里可是炸了锅。
“难道就是这人偷走的绣像伞?”
“哪个门派的?”
“昨天不还是一副看不上仙器的样子,原来是准备私下里把伞匿了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行舟淡定地看向傅白,仿佛胜券在握。现在几乎所有客人都站在了他的一面,傅白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辩白。
李停云病倒、绣像伞失窃,因为傅白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古庙,这些锅就全都往他身上推。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不远处袖手旁观,静等他怎么反应呢。
楼肃听完李行舟和傅白两方的说辞,斟酌一番后,紧锁眉头。
余筱筱也是一头雾水。她悄声问旁边的楼肃:“楼肃师兄,这到底……是谁在说谎啊?”
楼肃摇摇头。
“不好判断。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就看傅兄如何接招了。”
韩九一直站在傅白旁边。他早就站出来了,只不过因为傅白的出场方式过于轰动,导致一时间人们都忽略了从石像后面钻出来的他。
在傅白短暂沉默的时候,韩九走上前。
“副庄主,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韩先生指的误会是什么?您和傅白仙长突然出现在此地,本来就值得怀疑。如果您现在站出来证明傅仙长藏了绣像伞,山庄还可对您网开一面。否则的话,您和傅仙长,可就要被一齐认定为偷仙器的罪人了。”
韩九语塞:“这……”
确实,他和傅白就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此时此刻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白……你替自己解释两句?”他用手肘捅捅一言不发的傅白。
傅白的表情纹丝未变。
“那敢问副庄主要如何处置我们?”
“等、你明明没有——”韩九要说什么,傅白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李行舟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冒犯了。孟管家,把傅白仙长先绑起来,等出了祖庙再处置。”
“是。”
孟管家不愧为庄内最贴心的老管家,手里的绳子早就备好了。他手中的这股绳子是特制的,据说连神仙来了都逃不掉。
傅白伸出双手,老老实实地任由别人把他捆住。
“脚就不用了吧?我走不了路,您老人家背我?”
眼看孟管家要一并捆住他的双脚,傅白说话了。
这话说得,孟管家捆也不是,不捆也不是。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李行舟,后者摆了下手,示意脚不用捆。
傅白就这么乖乖被绑住了。
韩九一面在庆幸他这次没说出什么“把我的好兄弟一齐捆起来”的屁话,一面又在担心傅白的情况。
“老白,你怎么了?”
趁着其他人又继续那个疯狂而神秘的祭祀仪式,他悄悄凑到傅白身边。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