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什么?”
胖掌柜不解,扭头看向孟羊。
孟羊会主动找他说话,胖掌柜略感一丝意外。
当年华老将孟羊等人安置在博安兵营,这件事就是交给胖掌柜一手去办的,以至于孟羊等人却是连他也恨上了。
尽管没有如像华老那般强烈,可自那以后,原本兄弟相称的双方,却也是见面必眼红。
当初胖掌柜带陈泽去到兵营,也只能是用自己的军阶来强压孟羊等人,而根本不去谈什么交情。
因为他很清楚,要和孟羊等人谈交情,只能是被人给扔出去一条路。
之后两人也有过数次机会见面,可不管是孟羊还是郭子他们,并没有一人主动跑来与他交谈,对此,胖掌柜也只能苦笑以对。
而今孟羊竟主动找他,这让胖掌柜感觉无比意外。
“有点……”
孟羊哪有他那般纠结,这个耿直的汉子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眼下,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个……”
认真地想了想,孟羊突然发现,胖掌柜并不是个适合的提问对象。
顿时心里一烦,猛地挥了挥手,怒道:“没什么,听不懂就算了!”
说着,他转过身,自行走到一旁稍远处的树荫下,竟是不去理会胖掌柜。
“你这人!”
胖掌柜一脸的莫名其妙,指着孟羊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也就是他开了五年酒楼之后,脾气大为收敛,若是换作以前,怕不得与孟羊直接打起来。
话分两头。
孟羊与胖掌柜的毕竟只是一个小插曲,而此刻,已经进到院内的陈泽,心情却是沉重的。
他在院内走着,脚步竟透露出一种迟疑的感觉,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一种想要回头的错觉。
然而他终究没有回头,尽管华老的主院很大,陈泽还是一步步地,走到了终点。
在院内有一片小竹林,竹林中有着一张石桌,华老便在这石桌边上,就着一碟花生米,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看其脸色,正如胖掌柜说的那样,陈泽还能不能与他顺利交谈,那是一个问题。
事实上,直到陈泽走到了桌前,甚至还一屁股坐在了华老的对面,对方那眼中的蒙胧醉意都没有消散分毫。
他……到底看没看到陈泽,这都是一个问题。
“华老。”
坐了一会儿,见华老当真没有理他的意思,陈泽无奈只能主动开口。
然而这一声喊出去,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陈泽眉头微皱,陡然伸出一手,用力按在了华老的酒壶上,同时再提高音量叫道:“华老!”
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华老脸上的醉意陡然滞了一下,似乎从中透露出一抹怒意,可很快,怒意消失,他微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下陈泽,打了个酒嗝,随意道:“来了?”
“你……找我?”
陈泽深吸一口气,“是!”
华老微醺道:“怎么,事情有眉目了?”
之前陈泽来找他,提出了想要清空城主府的建议,华老在一番纠结之后,还是同意了陈泽的要求。
只不过从那时开始,华老便将城主府的事情全部交给了陈泽,之后的三天,他便一直在自己的主院内没有出去过,现在看来,竟是喝了三天的酒。
并且从他刚才那句话来看,他似乎就连过问一下陈泽的进度都没有,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眉目?”
陈泽将酒壶移得更远了一些,沉声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有一点了。”
“哦?”
华老的目光随着陈泽的动作而移动,在他眼中,那一壶只喝了一半的酒似乎远比陈泽口中所说的眉目更加重要。
“是什么?”
他见陈泽将酒壶移到了自己够不着的地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一些奇怪的事情。”
陈泽直接道。
“奇怪?”
华老喃喃,仍然没有一丝想要清醒一下的意思,只低垂着脑袋,问道:“有多奇怪?”
“我觉得……”
陈泽看着华老,一字一顿道:“或许……这城主府内并没有敌人派来的奸细。”
“没有?”
华老醉醺醺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奸细?”
“我想……”陈泽咬着嘴唇,片刻后才又郑重点头,“没有!”
“笑话!”
华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可却似乎酒力发作,才站起来一半又重重坐了回去,手扶在石桌上,大喘着气道:“没有敌人,也没有奸细,那城主府近来发生的怪事是为如何?”
“那五个人又是怎么死的?”
在他愤愤而言时,陈泽的目光一直就定在华老的脸上,直等到他说完,这才摇头道:“华老,有些事,你或许比我更清楚,所以……”
顿了半晌,他终于咬牙开口道:“就不必再装了吧?”
沉默。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陈泽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醉酒老头竟在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自己的气势。
本来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者就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位气势如虹的威猛大将!
华老还是那个华老,可再也不是陈泽认识的那个华老。
尽管仍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仍然颓然不修边幅,可在这时,陈泽所感觉到的,哪还是一个普通的醉酒老头,分明就是一座需要他仰望的高山!
气势上的变化正在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