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天行的功夫,这并不是难事。
何况陈泽想要的也只是一个保障而已,说不定根本不需要唐天行出手,单是谷青锋他们已经足可成事。
“原来是这样。”
听完陈泽的要求,洛总兵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疑惑道:“可你是怎么……”
陈泽倒也是猜到洛总兵有此一问,当即道:“我有安排人在郑元郧身边,之前孟羊在城门口闹事就是为了有机会让外面的情报传递回来。”
这件事陈泽早就想好了说辞,洛总兵这一疑惑被他解释得有条有理。
“所以这是确定了郑元郧一定会回去搬救兵了。”
洛总兵皱眉点头,随即又冷笑道:“这家伙竟然舍得。”
陈泽也笑了笑,道:“我看不见得。”
“哦?”
洛总兵眉头一挑,“他既然去找两省搬救兵,难不成还打着想要独吞的念头不成?”
“另外那两位怕也不傻。”
陈泽笑道:“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
这话让洛总兵好一阵沉默,言外之意他当然明白,忍了忍之后,洛总兵终于苦笑着开口:“倒是很像他的行事作风。”
此事两人并没有再讨论,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乃是不让郑元郧搬到救兵,既然都没救兵到,又何谈什么之后郑元郧舍不舍得的问题。
郑元郧的舍不舍得,那得是建立在南特行省得手,同时也将是陈泽与洛总兵两人的末日。
此事是绝不容有失的。
“不过话说回来……”
洛总兵摇了摇头,想到了一件让他倍感无奈的事。
“咱们两个都是青阳帝国的将领,本该一切都为帝国着想才是,然而现在的所做所为,却是不让帝国夺得南特行省,反而在帮助朱炎帝国,你说,好笑不好笑?”
口中这么说着,他的面上半点笑意也无。
陈泽叹道:“所谓形势比人强,在下原本也抱着总兵大人所想的心思,既是食帝国俸禄,自然该以帝国的利益为重,不过很可惜,有人并不那么想。”
有人,当然是说郑元郧。
要不是郑元郧一心想独占功劳,同时也不愿陈泽的出现威胁到他的地位,事情根本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人的气量太过狭小,难登大雅之堂。”
洛总兵点点头,也同时陈泽的说法。
而且他当初就在博安城主府内作客,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清楚无比。
当初郑元郧受张承望假象所迷惑,一力防守博安城,结果却让对方趁虚由其他薄弱处潜了进来。
反而是陈泽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切,进而推敲出了对方的全盘计划。
两相一对比,郑元郧估计会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
正是因为如此,要说郑元郧见不得陈泽,最大的原因还是出在恼羞成怒上。
如果当初陈泽察觉朱炎帝国的计划之后,第一选择不是自己先去尝试处理,而是向上禀报,估计情况会好不少。
当然,这里说的情况会好不少,乃是说郑元郧对陈泽的态度会好不少,并非是指那时的战况。
若是说战况,以陈泽那时还只是一个谋士的低微军阶,他的上报能不能被郑元郧收到都是个问题。
就算逐级上报之后,郑元郧收到了陈泽的情报,他会不会相信,这又是一个问题。
而就算是郑元郧相信并采纳了陈泽的意见,这一耽搁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根本于事无补。
等到那个时候,博安城或许还会屹立不倒,可安洛行省其他的所有附属城池就当都已经被张承望夺了去,郑元郧最后在固守的只会是一座孤城。
郑元郧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也知陈泽不作处理而层层上报的方式根本就是扯蛋,可那又如何?
最终的结果不是已经注定了么?
结果就是,傻在博安城的郑元郧以及一干将领都被陈泽这个小小的谋士给比了下去。
胜是胜了,且是大胜,可这胜却不是郑元郧的胜利。
这让他心头怎么不憋屈?
而这也就是洛总兵说郑元郧的气量狭小的原因所在。
如果不是陈泽,安洛行省都将不复存在,郑元郧还有没有命在都很难说,哪还能跑到南特行省来勾心斗角?
稍作感叹,洛总兵也知事态紧急,当即将在外围探查的唐天行叫了回来。
这人天生缺憾口不能言,但耳力是没问题的,甚至更加敏锐,洛总兵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说,唐天行默默抬眼看了看陈泽,只轻轻地点了下头。
动作很轻,陈泽却从中感觉到决然之势,不由得心头一凛。
他拱手,对唐天行郑重抱拳,“一切就拜托唐大哥了!”
唐天行又一点头,固然陈泽的要求中包括让他单枪匹马潜出重重包围的克坦城,他也是一点也没有犹豫。
就仿佛……
陈泽很相信,唐天行并不是不好意思开口或者其他,而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任何问题。
以唐天行的本事,要在不使人察觉的情况下潜出城,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临走之前,唐天行再看了一眼陈泽,这才身形一闪,消失在两人眼前。
“你这次……怕是得要整死郑元郧。”
待唐天行走后,洛总兵扭头向陈泽笑笑,感叹中饱含着对郑元郧的同情。
郑元郧已经妥协到愿意与人均分利益的地步,可想而知,他已经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而陈泽就连这条后路就想给郑元郧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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