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个残疾,但她是盛家大小姐,骄傲惯了,不允许别人用施舍的目光看她,所以她从不让别人碰到自己的轮椅。
唯独祁司易。
祁司易动作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甚至可以说粗鲁。
可盛长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脸上带着发自心底的笑意。
长腿一垮,祁司易往沙发上一坐,隔着长长的茶几,手下的茶杯往前用力推出去,像是经过精妙的计算一样,茶杯在靠近盛长袖这端的茶几边沿稳稳停下。
“老子这里只有茶,随便喝。”
盛长袖拿起那杯茶,对他说:“谢谢。”
“不用来这一套,不是谈心吗?你说。”祁司易真是一点耐心没有,他暴躁的性子里,仅仅抽出来的那点耐心,全给了妹妹,和……姐姐。
盛长袖捧着他给的茶,容颜恬静,淡淡道:“你和韵声……”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韵声早已经不是你们盛家的人。”祁司易下意识以为这个女人的注意,又要打到韵声那里。
明言直说,让这个女人断了这种心思。
一听这话,盛长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我叫韵声也就罢了,你呢?你可是他弟弟,你应该叫她姐姐才是。”
祁司易往后大喇喇的依靠,手臂搭在沙发沿上,“我爱叫她什么就叫她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刚才说话你还不够明白?韵声和你们盛家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喜欢她?”
盛长袖终于隐忍不住,说出来这个事实。
祁司易脸色不变,用一种无比冷漠的眼神睨着她,仿佛在说:是又怎样?
盛长袖握着茶杯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如此反复好几次。
最后,她把茶杯放下。
真怕捏碎了,伤了自己的手。
双手交叠握在一起,坐姿保持最初的贵雅,“祁司易,你不可以喜欢她,甚至不可以爱她,她是你姐姐,你们这种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是令人不齿的。”
祁司易目光越发冷厉。
盛长袖直直的望进他冷厉的眼里,咄咄逼人的语气说:“你刚才不是说她和我们盛家没有关系吗?你说得对,她和我们盛家早就没有关系了。她现在是你们祁家的女儿,她是祁震州和宁风眠的女儿,是你的亲姐姐。”
“闭嘴!”
祁司易大怒。
可盛长袖却浑然未觉那般,轻悠悠的笑了笑。
没了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语气,“这就动怒了吗?我可以告诉所有人,祁韵声是祁家的女儿,你们要是在一起,会被人口诛笔伐,会遭天谴你信不信?”
‘砰-’
祁司易一拳砸在茶几上,一双冷厉的眼里几乎充血。
盛长袖在那一拳砸响的时候,甚至几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我说到你的痛楚了?恨我对吧?可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就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太有成就感了,你们祁家给我们的盛家保驾护航,让我们可以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