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山看向玉华玲,明知故问道:“是映迟吧?”
玉华玲点头:“是映迟。”
她极力撮合,想促成这一门亲事。
现在好事就在眼前,当即就说了句:“看来啊,有些时候缘分真的是天定的。”
宁望山没接这话,但笑不语。
……
将军府很大。
宁祁萝在将军府待的时间,跟在y国待的时间成正比。她已经对将军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整片围墙下,哪里有狗洞,狗洞有多大,她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走着走着,身后就没了声音。
宁祁萝回头一看,见江映迟站在离她有十多米远处的假山池旁边,正在接电话。
周边没他人,这将军府这么大,责任心使然,宁祁萝怕他迷路,就在原地等他。
可是等啊等,江映迟那通电话就像是打不完似的,一直没停。
宁祁萝只好折返回来。
“江……”
“进程跟进一周,我要见到成效。”
“将控股权收回,黄家那份力我并未看到。”
他脸色严肃,正在跟电话那边聊很重要的商务事情,宁祁萝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话,貌似有点打扰他,就憋住了话。
假山池里的山,是当年外公从顺城带回来的。
据说是按照顺城某博物馆里,羊皮卷上的假山,一比一复制的一座。这样的假山,整个曼洲只有将军府这一座,贵着呢。
有枯黄的树叶落下来。
飘落在宁祁萝头上。
她未发觉,迷迷糊糊数着水池里来来回回的金鱼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她头上的那一片落叶,刚好宁祁萝侧身要去数另一边,这一侧身,就见江映迟的手正在慢慢收回,指尖夹着一片落叶。
枯黄色,很小一片。
宁祁萝抬头看他,他亦是看着她,目光对视。入秋的风吹落,空中还飘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周围似乎都静了下来。
等到宁祁萝回过神,她脑袋轻轻的偏了一下,问:“你接完电话了吗?”
他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挂断。
对她点了一下头,“好了。”
清清冷冷的,像秋风一样萧瑟。
曼洲入秋比北城快,但曼洲下雪没有北城快,今年冷得早,宁祁萝无意识的打了一个颤,上下牙齿磨了一下,才说:“那走吧,我带你去见外公。”
她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和江映迟对视刹那,心突然悸动了。是悸动,不是激动,她能分辨得清楚。
真奇怪。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江映迟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
看着她背影,怎么也挪不开了,一切又从头开始,老天真会跟他开玩笑。
说好了不会忘了他的。
宁祁萝,你还是把我忘了。
……
古色古香的堂屋里,宁望山和玉华玲还在聊着。
兰妈说:“江少爷和绾兮小姐来了。”
是他们来了。
玉华玲拿起茶盏,低头吹了吹,小啜了一口,再抬头看过去。
只是,当看到进来的小丫头,是祁家那个小丫头之后,脸色顿时一变,把茶盏往桌面一放,瓷器相碰声音清脆,情急之间忽略了礼节,倏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