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想骂娘了。
......
赵昺偷着来陈府,当然不是审美崩塌看上什么陈家大娘子了。他来,是按照皇叔的吩咐来的。
见到陈宜中,就开始“学坏之旅”一去不回头。
一刻钟之后。
陈老爷得知官家的真正来意,也是从失望到震惊,再到飘飘欲仙,最后陷入沉思。
陈宜中在想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而赵昺在一旁挂着两条泪痕,演的那叫一个投入,一个劲儿的叨叨.。
“陈卿家受委屈了呀......”
“都是母后和皇叔的主意呀,朕是不想陈卿家出朝的呀......”
“可是不行呀,朕人小势微,母皇都不给朕说话的机会呀!”
“皇叔一回来,就骗朕说要招兵。可是,朕心里其实是知道的,皇叔变了呀,不像以前对朕好了呢!”
魔音入耳,扰着的陈宜中想打他屁股。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官家呢?只能听着。
而且,一边听着,一边消化。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他,他在找我哭诉?说太后和宁王的不好?哦嚓,我大宋皇帝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
十四!十四岁的娃娃!
放在别朝别代,也许已经运筹帷幄了,就算没到那个地步,也是自理朝政。
可在大宋,那就是个孩子。没有二十岁三十岁,你想长大?你想,太后还不想呢!
但是,这孩子可以!
想到这儿,陈老爷瞥向赵昺,只见他依旧哭诉,情真意切。
虽然在陈宜中老辣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几分狡黠,知道那哭诉多半是装出来的。
可是,装出来的就对了啊!
官家要是真的跑来就是为了哭诉,那陈老爷就只能剩下失望,或者根本就不会理会。
正因为他是装的,因为他不是真哭,不是真诉,这才更难能可贵。
这说明什么?说明官家有所想,有所图,甚至有野心!
他在哭诉什么?哭诉太后和宁王,当今朝堂最举足轻重的两个人物。
那他图的是什么?野心又是什么?他想亲政!
想到这儿,陈宜中惊了。
这还是大宋的官家?这还是赵昺?这小孩演技略显稚嫩,可是心机却是不浅。
只有这样才配乱世君王吧?陈宜中眉头微蹙,心中那股不服输的战意却是被慢慢点燃。
又安慰了赵昺一阵,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其间不乏歉意的说出一句,“老臣无能,让官家忍受折辱,罪该万死。只是,真的无能为力。”
最后,亲自把赵昺送出府。
是的,陈宜中什么也没答应赵昺,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只是把他给送走了。
陈老爷做为一个老政客,这点素养还是有的,在情势未明之前,谁也别想让他表态。
但是,陈宜中也没把话说死,老臣无能,无能为力。话外之音,你得找有能力的去啊!
那边,赵昺出了陈府,拐了个弯儿,就把眼泪一擦,喃喃自语:
“陈相公好蠢呀!这就被朕骗到了吗?我真是太厉害了呀,自己都信了呢,我是来哭诉的。嗯,哭诉!下一家。”
念叨完,向一个方向骄傲地一摆手,那边几个大内侍卫赶紧低头装没看见。
好吧,赵昺可不是偷着跑出来的,他哪有那个本事,躲得过皇宫守卫?
他是光明正大地跟太后告了假,说是去成王府找皇叔典阅户部审备文案的。
太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且,丝毫没怀疑这孩子在说谎,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怀疑的那种。
......
溜溜达达拐了两个弯儿,认准陆府后门儿,赵昺又回头瞪了那几个暗处跟着的侍卫,这才上前拍门。
等到下人来开门,见是个面熟的孩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
赵昺则是酝酿了一下情绪,哇的一声:“陆卿家啊,朕好委屈呀!”
弄的陆秀夫差点没原地爆炸,谁家倒霉孩子跑后院哭丧来了?
出去一看,是官家,又吓的差点没抽抽回去。
什么情况!?
......
再然后,江府。
“江卿家呀!朕好委屈!好难过!!”
“皇叔好欺负人!”
“他居然把户部的文案都搬到自己府上去了,朕要看,还要去找他,你去给朕评评理,哪有这样的皇叔呀!”
“太后也不管,和皇叔是一伙儿的,勾勾搭搭,都不是好人!”
江钲眼珠子没凸出来,这倒霉孩子,你知道你在说啥吗?你知道勾勾搭搭是什么意思吗!?会死人的,懂不懂?
不过,转念一想,户部文案...好像真在赵维府里啊!
当时没觉得,现在经赵昺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过分了哈。
朝廷的公案底档,哪有往家里拿的,还一箱子一箱子的?
至于太后...好吧,江殿帅也是有怨言的。
江家是何等忠良?
一门三代忠良,为了大宋几乎灭族,几百口人宁可携妻女老幼投河自沉,也未出一个忤逆之贼。
结果,一到这边,不明不白的就被干下去了。
江钲连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能没怨气吗?
一天之后,户部筹政司职房,空空如野的屋里坐着三位老相公。
陈老爷率先开了口,“陛下...昨天去各位府上了?”
陆秀夫抬眼看了他一眼,“与权消息很灵通嘛!”
江钲也道:“还真没发现,陈相还有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