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如果一个人每天打你一巴掌,有一天突然不打你了,你或许会感恩。
如果一个人每天给你一块钱,有一天突然不给你了,你或许会怀恨。
田七就是如此,这一路上,林轩把他当成仆役,呼来喝去,一句好话没有。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散发着香气的大饼,田七只觉得林轩是那么的仁义,天下再也没有比林轩更好的人了。
武林中以毒术名传江湖的人很多,青魔手伊哭,伊哭的弟弟伊夜哭,蓝蝎子,都是用毒的好手。
但若说哪一个用毒的人最可怕,非五毒童子莫属。
世上的毒素,以植物毒素和动物毒素为主,毕竟是古代,没有人会配置氰化物,或者用放射性元素下毒。
能自草木中提炼毒药的人较多,能提取蛇虫之毒的人较少,能以蛇虫之毒杀人于无形的,普天之下,也只不过仅有一两人而已。
五毒童子便是其中翘楚,其下毒手法之神奇,堪称空前绝后。
便是学究天人的王怜花,在下毒技巧方面,也逊色专精毒术的五毒童子一筹。
下毒,从来不只是在食物和水源中下放无色无味的毒药。
真正的高手,玩的从来都是心理战。
故意制造一种看似绝对安全的环境,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警惕,落入陷阱。
很多时候,中毒的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路之上,田七见识到了五毒童子的厉害。
每一次,都是一群人放心大胆的吃,林轩接过来就说有毒。
有一次,田七把食物扔给野狗,野狗吃了都没事,可林轩还是说有毒。
恰巧在此时,一只野猫不知从哪跑了过来,吃了几口,抽搐倒地。
见此情景,田七哪还敢多说半句废话,只盼把两个瘟神赶快送到少林。
然后,他田七留在少林出家为僧,青灯古佛豆腐白菜总比丢了性命强。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田七一天都不想过了。
车马走上长街时,突有一阵阵油煎饼的香气扑鼻而来,不少人在排队等着。
买到手的立刻用大葱蘸甜面酱就着热饼站在摊子旁吃,有的已吃完了正在用袖子抹嘴,一个人也没有被毒死。
田七忍不住道:“这饼吃不得么?”
林轩道:“别人都吃得,惟有我们吃不得,就算一万个人吃了这油煎饼都没有事,但我们一吃,就要被毒死!”
突听一个孩子哭嚷着道:“我要吃饼……娘,我要吃饼。”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站在饼摊旁,一面跳,一面叫,饼摊旁的杂货店里就有个满身油腻的肥胖妇人走了出来,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拎起他们的耳朵往杂货铺里拖。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死不了的小囚囊,有面饽饽给你吃,已经是你的造化了,还想吃油煎饼!等你那死鬼老子发了财再吃油煎饼吧。”
林轩似乎看不过去,扔出一锭银子买走了全部的煎饼,对着小孩说道:“小弟弟,我请你吃油煎饼,你请我吃面饽饽好不好。”
看着林轩端着一碗面饽饽走了过来,田七赞道:“林公子好智计,五毒童子便是有诸葛之智,也算不到有小孩子要吃油煎饼,更算不到林公子会用煎饼换面饽饽。”
这碗饽饽虽然煮得少油无盐,又黄又黑,但在田七眼里,龙肝凤髓也比不得这碗饽饽。
李寻*欢笑道:“五毒童子当然能算到这一步,不过,林兄已经算计到了五毒童子,很快,咱们就能好好吃一顿了。”
田七一惊,满是震惊的看着林轩。
林轩指着那个小孩说道:“小弟弟,油煎饼好吃么?”
小孩惊道:“怎么可能,我体内蕴含几百种毒素,早就已经百毒不侵,怎么可能!”
说到最后,小孩的声音变得尖细,对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扭曲丑陋的面容。
极乐峒五毒童子,虽然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三人都知道,此人必然是五毒童子。
林轩冷笑道:“用毒,我不如你,攻心,你不如我,带着你的疑惑下地狱去吧!”
五毒童子抽搐两下,化为了一摊脓血,林轩从煎饼摊子上引来一团火焰,把血水烧干。
田七颤颤巍巍的说道:“公子毒术精深,老朽佩服,老朽诬陷李探花,自感罪孽深重,把二位送到少林立刻出家为僧,不问世事,还请公子饶恕老朽一条性命。”
“第一,你这年龄怎么说也称不上老朽,第二,你坑害的是这个姓李的,不是我姓林的,我为何要杀你?你想活命去求他,别求我。”
田七闻言松了口气,李探花心软,恳求几句,卖个惨,这条命也就保住了。
三人刚要离开,林轩似乎想到了什么,回手拍出一掌,正在哭儿子的胖妇人似乎早有准备,一掌拍出,借力后退。
这胖妇人体重怕不是有三百斤,但这一后退却是身轻如燕,比田七的轻功还要好上几分。
有这般武功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悍妇。
胖妇人退得快,却快不过小李飞刀,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已经洞穿了她的咽喉。
小李飞刀从来只杀该死的人,这个胖妇人和五毒童子杀了普通百姓做伪装,歹毒残忍,对于这种人,小李飞刀从不手软。
田七问道:“这是大欢喜女菩萨的弟子?”
“没错,赶车吧,还要去少林呢。”
上了车,李寻*欢好奇的问道:“林兄,你是如何破了五毒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