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镇今日人满为患,无数的船只停靠在衡山镇的码头上,其中张灯结彩的游船最多。从临湘、零陵、湘南、湘乡、烝阳、昭阳、重安等地无数的人蜂拥而至,其中多是达官贵人,士子佳人。
明日便是衡山学宫的冬节大典,衡山学宫发出各路请柬,邀请衡山周围郡县的士子,或者有身份的贵人们,齐聚衡山学宫参与冬节大典。
此时的衡山学宫内已经有了很重的节日气氛,学宫的学子们忙碌着清扫学宫的卫生,先生们指挥着工匠搭建祭天所用的祭台,为了更加具有节日气氛,从山门到学宫的正门,这一路上从山下到上上,都悬挂了高高的灯笼,这些灯笼上还请了先生用文字写了许多诗词歌赋或是字谜、算术,其中还有政论。
若是能答对其中的一些内容,就能获取衡山学宫放在其中的奖励。
这些奖励非是金银财物,其中有笔墨纸砚等物品,还有书籍珍本,或是某位先生的笔墨文宝,亦或是一些小吃食,或者是参观学宫内一些外人禁止入内的场所,其中奖励林林总总,不下百余种。当然这些灯笼上的题目越难,其奖励也越高。
习温走出望湘斋,兰找正在外面等待着习温,在这等待的片刻,兰找也是捧着手中的书孜孜不倦。
“兰找,你没必要连走路都要看书吧?”习温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两人并排走向马锋在后山的住所。
兰找抬起头对习温道:“昔日能读的书少,如今好像是坠入了书海,只恨不能一目十行,读完望湘斋的书。”
习温呵呵笑了笑:“以望湘斋每个月都能多一千余本的书籍速度来看,你这辈子恐怕都读不完望湘斋的书了。”
“所以我更加要在有限的人生当中,多读书。”兰找很是认真的说道。
习温无奈的笑了笑:“不至于这样吧。你是不是被打击到了?”
两人走过咸湖,过了云门,大雪融化后,后山还是有几分寒冷,习温裹了裹自己身上的黑袍,这学宫的衣裳穿着还是很暖和的。
“我岂能被打击到?等待学末的考试,我一定能超过周信。”兰找坚定的说道。
两人入学考试,都是想要争第一,但是两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群中丝毫不起眼,见到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的小胖子,才十一二岁,居然被他拿了个第一。
两人当时看到贴在山门口的成绩榜的时候,下吧都要惊的掉下来了。
而且当时众人里面,就没有认识那位于刺眼的第一名位置的周信到底是谁。
那个小胖子站出来笑呵呵的朝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哥哥承让了,小弟不才,考了个区区第一名,让大家见笑了。”
当时别说习温忍不住想揍这笑眯眯的小胖子,就算是兰找也忍不住想要给他一拳。
这小胖子名声不显,谁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最后还是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你是零陵郡的那个周信?”
小胖子笑着道:“正是在下。”
“原来是你,考个第一倒是不难。甘拜下风了。”那显然也是零陵郡士子叹气说道。
众人忙询问这人,这个小胖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还有个名字,叫做周不疑。在零陵郡非常有名,是很有名的神童。其人三岁就能通论语……这点就足够恐怖了吧?其他的我就讲了。”众人闻言无不惊疑不信。
那小胖子站在成绩榜下面,依旧用着肥嘟嘟的小脸笑道:“过誉了过誉了,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名声罢了。这个通论语,不是背诵,是真正的通晓圣人话语的真义。”
这轻飘飘的装逼方式,让众人无不咬牙切齿。
就在众人声讨小胖子的时候,綦毋闿拢着袖子从山上施施然走下来,咳嗽了一声,纷乱嘈杂的成眠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向綦毋闿行礼。
“凡是在榜上的,明日来学宫报道。过了午时,就不候了。”
“是,山主。”众士子恭声说道。
綦毋闿看向人群前面的小胖子周信,对其道:“周信,可愿意拜我为师?”
轰的一声,众人都议论起来,看向周信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多谢山主厚爱,只是信已经研读完众多儒家典籍,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再去学习儒家典籍了,而且众多儒经,我都可以自己研习,故而需要师长和不需要师长,实在是没有两样。学生听闻衡山学宫海纳百川,在这里能学到各种各种的学识,所以我才来衡山学宫,学生想要学习其他的学问。”
这下众人再次惊呆了,这个小胖子居然拒绝了綦毋闿!
过分啊!有多少人想要成为綦毋闿的弟子啊,那是挤破头都没有人入的了綦毋闿的眼睛。綦毋闿记名弟子不知道多少,凡是听过綦毋闿讲课的都能算是綦毋闿的记名弟子,但是今日綦毋闿主动出言要收周信为弟子,那肯定不是记名弟子,而是传承衣钵的关门弟子。
而且你周信说的是什么话?儒家经典居然不能让你感兴趣了?那些浩瀚如海的儒经你研习也完全不需要师长的指导,完全能自学?你吹什么牛啊!
綦毋闿听了周信所言,也并不生气,对周信道:“学宫内确实海纳百川,有各种各样的学问,诸子百家的学问在这里都有。既然你不想拜入儒家门下,明日进学宫来报道,你就自己挑选一门学问吧。”
周信感谢道:“多谢山主了。不过若是没有能让我感兴趣的学问,我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