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柳欢直接问道。
“有时候将心理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很多。
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帮柳师姐走出心中的阴霾。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越陷越深,才能走的更远,看到更璀璨的世界。”
这段时间秦子墨一直在旁敲侧击,慢慢的降低了柳欢的戒备心。
现如今,是时候了。
燕青云和余长风两人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这儿,站在百米外巡视四周的情况。
柳欢多年来都将自己锁在内心的阴暗世界中,从不与人交谈,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朋友。
要是人多了,反而会让柳欢将心中的大门锁得更紧,适得其反。
因此,秦子墨拒绝了百花宫很多弟子的请求,只带了柳欢一个人出来。
“少宫主,你认为我很可怜吗?”
柳欢露出了一道冷笑,不只是自嘲,还是在嘲笑秦子墨。
“没有。”
秦子墨极为认真的说道:“相反的,我认为你很强大。
若真要说可怜的话,我应该才是那个可怜人吧!”
“你是可怜人?
因为当年万象宫害得你险些身陨的事情?”
柳欢觉得秦子墨确实承受了常人难以扛住的痛苦,可现在苦尽甘来,应该与可怜挂不上边吧!“不是。”
秦子墨摇头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什么意思?”
柳欢真的没明白秦子墨这句话想要表达什么。
回家的路?
秦子墨不就是极北之地的人吗?
想要回去,难道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的家乡很遥远,远到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可以回去。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会独自一人望月相思,默默的回想着家乡的风景。”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处于梦境之中,还是现实之中,极为的不真切。
也许,我用尽这一生之力,都寻不到回家的道路。”
秦子墨说着说着,眼神便流露出了一丝痛苦的感觉。
柳欢感觉的出来,秦子墨并没有再说假话,而是真情流露。
要不是为了帮助柳欢,秦子墨绝对不会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有些事除了本人,不会有人理解。
柳欢不知道秦子墨口中的“家”在哪里,想必极为的遥远:“每个人都有秘密和往事,说出来也没有用,何必呢?”
“说出来至少可以让你坦然面对过往,不至于生活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中无法挣脱。”
秦子墨与柳欢对视着,轻声道:“这个世上的可怜人数不胜数,我不会可怜你,因为那是你的人生经历,同样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我。”
柳欢似懂非懂,转眼看着远方,久久不语。
秦子墨不在说话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尽心尽力的让柳欢慢慢放松。
若是柳欢还对秦子墨充满了戒心,只能够以后再说了。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柳欢突然开口了,声音极小:“那一年,我六岁……”秦子墨的身体顿时一紧,安安静静的聆听者,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倘若惊醒了柳欢的这种状态,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一伙山贼忽然来到了镇子里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娘将我藏在了柴堆里面,让我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然后……”说道这里,柳欢似乎又看到了恶梦中的场景,语气一顿。
秦子墨耐心的等待着,没有催促。
只有让柳欢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可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我亲眼看着他们杀了我爹,拿着刀不断的砍在了我爹的身上。
我娘,我娘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了墙角。”
“亲眼看着父母双亲惨死,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刀子不停的插着我的心脏。”
“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只要我闭上了双眼,一定会看到父母惨死的模样。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很迷茫,常年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想与任何人打交道。
我怕未来有一天忍不住了,自行了断了。”
柳欢紧紧的握着双手,指甲刺破了她的手掌心,一缕鲜血渗了出来。
她的眼眶中,有淡淡的泪光闪烁着。
秦子墨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人渐渐的陷入了沉默,望着这无边的夜色,各有所思。
翌日清晨,众人继续赶路。
一路上,柳欢眼角的余光会时不时的看向秦子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自从昨天夜里对秦子墨说出了压抑在内心深处多年的话,柳欢的心灵得到了解放,不像以前那样痛苦了。
甚至,昨天夜里柳欢合眼休息,十分的安详,没有做恶梦。
不急不缓的赶路,柳欢似乎慢慢的打开了内心的那一道大门,偶尔会主动与秦子墨交谈,随意闲聊几句。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可以慢慢的驱散掉柳欢心中的梦魇。
只要一直这么下去,秦子墨相信柳欢可以直面过往,了却心结。
以前也有人对柳欢这么耐心的劝导,可柳欢都紧闭着心中大门,不与任何人说出交心的言论。
这一次因为秦子墨,柳欢打算尝试一下。
或许,秦子墨一开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秘密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