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师傅拍开封泥,用袖头扫了扫坛口,单手提起酒坛就直接开干了。
他猛喝一口下来大吼了一声:“哇,真他妈爽。”
赵晓兵听他说话,像是遇到了熟人,非常惊讶,愣愣的看着易师傅。
他好像也感觉到赵晓兵的吃惊,说道:“不懂?乃为师欢喜也。”
一旁的军哥儿马上打圆场:“易师傅有所不知,前日哥儿跳进清溪救人,被淹得死去又活了过来,却已留下失心症。”
“玛德,说些啥子话,颠三倒四的。”易山说道。
赵晓兵的眼睛落到易师傅躺椅边一把军刺上,“啥子,****。”
他说着跑过去拿起来看。
“不许动。”易师傅突然一声爆吼,那声音像在战场上吼敌人一样。
看到易师傅愤怒的眼神更觉得奇怪了,低头缓缓地将军刺放回去,却又看到旁边一块铺地砖上清晰地刻着“八一”两个字。
赵晓兵愣住了,
难道?
他也是穿越者?
赵晓兵决定用后世通俗语言试探:“哦,对不起了,师傅,我没经过您的允许,动了你的东西,实在是对不起哈,请师傅原谅。”
这下轮到易师傅愣神了,这更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此时,厨房里准备饭菜的军哥儿走出来说:“易师傅莫怪,兵哥儿有疾。”
易师傅说:“不怪、不怪,还真有点奇怪了。”转身去躺椅上继续养神。
赵晓兵朝自己房间走去,这是一个南北向的小院,房子按照l型布局,有正房五间,偏方两间,拐角一间做的是厨房。靠近大门处有一株大桂花树,院墙脚两株腊梅以外再无别的东西
易师傅住在靠厨房的一间偏房,军哥儿住在易师傅隔壁,赵晓兵住进了靠厨房的正房。
而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床、一柜,一衣架、油灯什么的。看来,这团练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
赵晓兵心里装着****和‘八一’两个字,想睡也睡不下,又回到院子里,军哥儿已经在桂花树下摆好桌子,弄好了几个菜。
易师傅也过来坐下,赵晓兵喊军哥儿来一起吃,怎么都不来。
还是易师傅吼了他才出来,却只是站在桌子边上不坐。
赵晓兵对这些繁文缛节很不适应,只好说这里就我们三人,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不坐就不坐,须同桌进膳。
就这样,三个人闷声吃了第一顿饭。
饭后,太阳都还老高老高的,军哥儿出去了。易师傅泡了两杯茶,拄着拐端过来。
赵晓兵立马起身上前接住说:“师傅,这咋个要得?”
易师傅说道:“如何使不得,我乃主君救回来的流民,只不过教了你三招两式,莫真当师傅。”
赵晓兵立即跪下道“师傅这样说,我好害怕,我错了,请师傅批评。”
“怎么识得****?”易师傅问道。
“我还知道‘八一’军旗呢。”赵晓兵盯着易师傅回答到。
易师傅脸上肌肉抽搐,面露惊讶,再次愣神了。
好半天才叹息道:“你不是赵晓兵。”
赵晓兵盯着易师傅说道“你是后世穿越者。”
易师傅端起茶杯碰了碰赵晓兵的杯子一下,长长地喝下一口茶说道:“怪了,你这算是借尸还魂,我却是一跤子直接摔过来了。”
赵晓兵接口道:“都穿越了。”
两人几乎同时大笑起来。
易山说终于有个可以说话的了。
他来了快四年,一半时间在床上趟,一半时间当铁拐李,没人陪他说上一句知心话。
喝了两口茶,又夸赵晓兵聪明哦,装个失心疯把夫人骗过去了。
他说能有啥办法,一头扎过来,谁也不认识,啥都不晓得,不装疯等着挨打呀。
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狗叫,声音很快地接近。
两人都齐齐向院门望去。
原来,是军哥儿牵着一条大灰狗领着一群人跑了进来。
赵晓兵和易师傅都起身,众人哈哈直笑着招呼他。
军哥儿一个个介绍:都保正的小儿子李衙内,王员外的次子王飞、杨员外的长子杨展,穆待诏的儿子穆桐。
赵晓兵一一行见面礼,看到众人满脸迷糊,解释道:“众兄台,盖因小弟前日落水,醒来脑子一片空白,不妥处还请见谅。”
易师傅在边上说:“几个都算是我徒弟,快坐起喝茶,军哥儿把小灰给我牵走,叫得烦人。”
众人坐定后,杨展开口了:“二哥此次回来,住多久?”
赵晓兵回答:“自从落了水,醒来像个傻瓜,不想回去了。”
“如此甚好,兄弟们吃耍个痛快。”王飞接了一句后穆桐夸张的连来两个“快哉、快哉。”
气氛一下子就融洽起来了。
赵晓兵继续到:“此番落难,小弟细细思量,吃了壹拾伍载白饭,亦该谋些事做,为母亲大人分忧也。”
“何为?二哥说来听。”杨展接口道。
赵晓兵又说:“这一路走来,地多人少,民生凋零,盗匪横行。欲垦荒屯田、募兵自卫,他日报效国家。此一为我等兄弟寻出路,二为朝廷分忧也。”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沉思不语。
易师傅见状,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咋的,怕了?当初你几个不是跟着我学了几招拳脚,那棒老二都不晓得抢你们家几回了。现在二哥说练兵,就怕上阵掉脑袋?还别说那北蛮凶残,走哪里都是烧杀抢掠,万一临县土匪跑过来,还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