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早晚凉爽,中午还有夏天酷热的余威。
当刘燕东睁开眼睛时,一缕夕阳正透过一扇棂格木窗照进来。
背景有些暗,但空气却清爽,恰到好处的不冷不热。
下意识的动了下手脚,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
感觉有些渴,于是微微张了张嘴,朝有阳光的窗口扭头。
“东子哥!”
“东子哥醒了!”
刘燕东床边传来焦小萍有些激动的喊声。
木门“哐”的一声被用力推开,一个黑炭一样虎背熊腰的汉子推门而入。
“妹子,这小子醒了?”
“我渴~”
刘燕东脑海中的一切感知还在眩晕摇晃着,本能而虚弱的说出了两个字。
“快,水~”
焦方亭的嘴角干裂,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受了伤。
脸色黑而黯淡。
焦小萍从桌子上端起酱釉色瓷碗,用一把长短适宜的木勺给刘燕东一口一口细心的喂水。
“队长,这是哪啊?”
刘燕东足足喝了小半碗温开水后神智才逐渐清醒,看向焦方亭问道。
“放心吧,这是妙山根据地,鬼子和伪军早被咱们甩掉了。”
“你小子命可真大!”
焦方亭有些开心的温言道。
“妙山?”
刘燕东再次纳闷,穿越之前只知道有妙峰,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妙山。
“东子哥,为了救你,大哥他可是用尽了办法!”
焦小萍欢天喜地道。
“咱们队员都撤出来了吧?”
刘燕东想起了郭大贵,想起了方大憨以及赵三等人。
“哎,别提了。”
焦方亭原本开心起来的神色再度黯淡了下去。
“三十多人的队伍只有七人活着撤了出来。”
黯淡之后是悲痛,悲痛之后是愤怒,焦方亭的眼中泪光闪烁,睚眦欲裂。
刘燕东心下也是黯然。
“要不是你击毙了鬼子的掷弹筒兵,咱们可真的危险呢!”
焦小萍见屋子里的气氛有些难受,提气又劝慰的说道。
“哎,我说东子,你小子藏得可够深的啊~”
焦方亭听妹妹这么一说,想起刘燕东布置的陷阱以及湖边的芦苇火堆。
干掉鬼子的远程火力掷弹筒兵后,焦方亭率队员撤出了庞村,那时是下午四点左右。
在大西村继续阻击敌人,利用开阔地与赵三等人挖好的掩体又挡了两个半时辰。
之后,伪军李福才与安再道被千田规秀逼着从两边迂回包抄,绕过芦苇荡与密布的河道企图从村西包围游击队。
眼尖的赵三发现伪军的动向,焦方亭果断的率队员撤退,在敌人包围形成前主动撤了出去。
大西村之后是松树村,从湖心岛南边五里外龙王庙村那边搜索的两百伪军以及一个日本小分队与千田等敌人汇合,焦方亭在松树村阻击时吃了大亏。
因为鬼子的掷弹筒远程攻击,当场就牺牲了三人,自己右胳膊也受了伤,被一颗子弹贯穿,幸运的是没伤到骨头。
松树村的村前村后有密布的松树林,挡住了不少掷弹筒的炮弹以及敌人的机枪扫射,这才死撑着挡了一个多时辰。
那时游击队仅剩下不到十人了,其中还有三名伤员。
幸好刘燕东提前做了准备,在松树村与泗家水村之间的空旷地设置了陷阱。
伪军怕死,被陷阱中的手雷炸死两人后放慢了攻击前进速度。
半个时辰后天已然全黑了。
在泗家水村带上昨夜的战利品,队员虽然牺牲了,但枪仍在。还有鬼子与伪军的服装等。
上了船,点燃了湖边的芦苇堆,在熊熊大火的掩护下,撑船离去。
当鬼子与伪军来到泗家水村西的码头时,根本看不清火光笼罩中的湖面。
焦方亭等游击队员们却能清楚的看到敌人的身影。
一顿精准射击,又干掉十多名伪军与三名鬼子,游击队员们在凉爽到自由的碧波夜色中成功的突出了包围圈。
划了一夜的船,天亮时上岸,丝毫不敢停歇,急行军——几乎是小跑着进入西山——一天一夜跑了八十里路才彻底甩掉了急红眼的李福才部与千田规秀等鬼子分队。
来到妙山,焦方亭找到良二叔,求他老人家一定要把东子救活。
妙山的良二叔是有名的老中医,与张华的族叔张孝佑是师兄弟。
良二叔检查了刘燕东的伤势后,接连摇头对焦方亭道:
“这孩子应该没救了,流血太多,伤口处都是人体的紧要所在,最关键的是右胸的枪伤,子弹嵌在肺叶中,十分凶险。”
“若想救活这孩子,必须送他到八路军师部医院进行手术,取出那颗子弹才有些许希望。”
焦方亭二话没说,带着郭大贵又跑了一天一夜的路来到太岳军区师部,向师部首长汇报了刘燕东的情况,师长贺啸天与政委关风表示必须尽一切力量救治这名小英雄。
当即派了师部医院的副院长林蔓随焦方亭一起回到妙山根据地给刘燕东做手术。
来回三天三夜,焦方亭心急如火,生怕刘燕东伤重扛不住。
良二叔的中药消炎与退烧,还有别人不知的红星系统之生命守护,十一颗红星能量几乎消耗殆尽,这才勉强吊住一口气。
林蔓医生做完手术,给刘燕东打了一支极其珍贵的盘尼西林,这消炎药在师部只有十支,都是给团级以上指挥员预留救命的。
“小伙子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