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齐猛然起身。
阿兰缇娜就在他身边,被他吓得也哇的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呢?你差点吓死我!”她脸色苍白地拍了白齐背上一巴掌,“小声点,这里可是山区,你难道想把魔物吸引过来?”
白齐喘着粗气,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浑身虚弱,额头布满了颗颗汗珠,刚刚他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画面。
阿兰缇娜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声音顿时柔和下来:“怎么了?你做噩梦了?”
她拍打着白齐的背部,想让他冷静下来。
哪知她刚伸手,白齐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躲开,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过了几秒,他脸上的表情才自然起来。
“抱歉,”他看着有些不安的阿兰缇娜,满怀歉意地说道,“我,我应该是做了噩梦。”
“我早就猜到了,”少女拍了拍心脏处说道,“你差点把我吓死。要不是做噩梦,我可想不出来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哦对了,你做了什么梦,居然能把向来面无表情的你都给吓成这样。”
“我,”白齐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我忘了。”
“真的?你刚刚的反应让我很好奇,给我讲讲呗。”
“我真的忘了。”白齐皱着眉头说道。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还隐隐有些疼痛,一时间并没有退去,让他只觉眼前一阵金星直冒,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阿兰缇娜见他说话不见作伪,于是可惜地说道:“好吧,刚睡醒是会发生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要是想起来,记得跟我讲讲。”
“好的。”
“对了,我守夜的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换你了。”阿兰缇娜指了指她先前坐着的位置说道。
“哦,好,好的。”
白齐此时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他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深吸几口气,做了几次扩身运动后,才感觉好转了一些。
他走得稍远一些,当少女投来关心的眼神时,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加油。”
少女最后对他笑了笑,躺了下来。
然后留下白齐,自顾自地进入了梦乡。
白齐一个人抱着双腿,开始发呆。
他没有撒谎,他的确是忘记了自己做的噩梦的内容。
只记得,很吓人。
梦中似乎出现了什么极其血腥的事情,自己即便苏醒了,仍然能深深地感到无力,只觉四肢发软,心跳好半天都没能缓下来。
但到底梦到了什么,他却一点也记不清。
他朝阿兰缇娜睡着的位置扫了一眼,不知为何皱了皱眉。
几乎是一种直觉,他感觉自己的噩梦中,阿兰缇娜一定扮演了一个角色。
以至于即使醒来,他仍然对少女有着股惧意。
所以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和阿兰缇娜在山区度过两天,回到城内后,她突然污蔑自己对他非礼,想让自己社会性死亡?不,对于猎人来说,如果真犯下这种侵犯异性的事情,惩罚可要重的多。
白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想象有点无厘头,忍不住摇了摇头。
噩梦给他带来的恐惧感顿时消去了一小半。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放开手脚瘫坐在地上,感觉轻松了许多。
哎,只是做了个梦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放松,白齐只觉一股倦意袭来。也许是因为噩梦的关系,他只觉先前的休息并没有让他恢复精力,身体四肢还在不断传来疲劳之意。
稍微,眯一会儿?
白齐轻轻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眼。
不行。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面对眼前的黑暗,他刚刚压下的恐惧感再度升起,使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他仿佛又变成了一个怕黑的小孩子。
白齐努力睁开眼,借助特殊眼镜的效果仔细观察周围,以此驱除身周的黑暗。
要不是实在不允许,他真想现场生一把火,陪他度过夜晚。
哈~欠~
困意和恐惧感同时存在,让他感到一阵不适。
怪了。
作为一名猎人,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如此难受了。理论上在魔力的效果影响下,他即便真的连续两三天不睡,也不会丧失多少行动能力。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白齐呆了半天,的确是被困意折腾得有点难受。
于是他从【仓库】中取出一瓶活力剂,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这东西一般都是给猎人当兴奋剂用的,一瓶下肚,白齐只觉精神焕发,刚刚困扰着他的困意一扫而光。
连恐惧感也去除了不少。
白齐看了看阿兰缇娜,心想今天晚上就靠这些药剂慢慢过吧。
长夜漫漫。
剩下的无聊时间只能慢慢熬了。
不知过了多久。
其实时间应该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但对白齐来说,他仿佛等了好几天。
莫名的无聊,焦躁,困意,折腾了一晚上。
即便凭着活力剂撑了过来,他还是感到疲惫不堪。
难受。
不需要照镜子,他知道自己眼睛附近一定有着浓浓的黑眼圈。他都能感觉到眼球上的刺疼感,现在的眼珠一定布满了血丝。
天空终于出现了一丝白光。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虽然打扰队友不礼貌,但隐隐的危险感让他只想赶紧把阿兰缇娜叫醒,两人立刻离开山区回到城中,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