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坐回沙发,坏笑着戳了戳范斯:“别装了,咱俩谁跟谁啊?整个第八队,就算是最天真耿直的鲁瓦,也不会相信你嘴里说的话,更何况是最了解你的我?
所以,别装了,老实交代吧,发生什么了?让我兄弟垂头丧气的,一点也不像个猎人,倒像是写不出论文的法师。”
范斯呆了半天,随即抗议道:“我范斯从不说谎。”
“你的确不说谎,最多加点艺术加工。上次你挑衅副副队长,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在你嘴里变成了什么?”诺尔不屑道,“‘副副队长拼尽全力仍然没有让我倒下’,对,你说的没错,他把你绑起来倒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下,你就是想倒下也不可能。”
范斯一瞬间涨红了脸,开始嚷嚷诺尔乱说,然后就是一系列难懂的话,什么“艺术加工是英雄故事的必要”,“真猎人连输都会是帅帅的”。
闹了半天后,诺尔笑也笑够了,也就不再找范斯的茬,这才让后者松了口气。
话题被拉了回来。
范斯开始解释起为什么自己心情不好。
当然,他仍然在话里给自己加了不少的“艺术加工”,不过诺尔和他非常熟,早已习惯了屏蔽这些加工去了解真实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诺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知道那两个人是从哪儿来的。”
“当真?”范斯惊讶道,“不愧是我的兄弟,在思考这方面我居然差你一筹。”
“在其它方面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诺尔回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快说,他们是什么来头。”
“很简单,”诺尔摸着下巴说道,“你没想到,可能是你当局者迷。实际上,他们的来头从最开始就已经有明示了。
你想想,是谁让你和他们接触的?”
“是队长啊。”
“咱们队长是什么性子,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以他那懒散的性格,还能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
范斯说道:“众所周知,咱们队长只对第四队队长感兴趣。”
“答案就在这里。”
诺尔露出一副“老父亲终于教会亲儿子“的表情,微笑着点点头。
范斯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第四队的人?可是应该不会吧,第四队不是只收女猎人吗?他们两个,应该都是男人啊。”
“第四队只收女猎人,这个规矩又不是她们队长海妮定的,而是咱们队长强行搞出来的结果。我想,海妮估计也因此生气了,没准找咱们队长说过此事,还威胁了他几下,最终才让咱们队长让步,收了个男队员。”
“以咱们队长的性子,会轻易让步?”
“这个...万事皆有可能,”诺尔咳嗽几声,似乎自己也有些心虚,“但如果咱们队长真的让步,对象也只能是海妮了。
至于其到底是不是第四队的人,这其实也很简单。你不是说他们是陌生面孔吗?新猎人刚来德库城时,肯定是要去登记身份的。咱们去问问最近值班的登记处工作人员,不就有结果了。”
“确实!我刚刚也想到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是啊。”
范斯说起这个便来了劲,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去找人询问。
这个过程并不算难,如果换成普通猎人,工作人员还会以工作繁忙而拒绝他们。但见他们是预备精英,这些工作人员微一迟疑,还是透露了一部分允许被透露的情报。
左右一问,终于找上了珍妮。
今天珍妮并没有坐在登记处的柜台,而是在后台办公室整理资料。当听说第八队的人找她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色都白了几分。
机敏的她立刻想到了前天接待过的白,心想八九不离十是因为此事。
天啊!
自己已经很克制想要八卦一番的心思,强行忍了这么多天,就是怕会惹上什么麻烦。
现在,麻烦找上门来了!
怎么办?
正思考间,范斯已经走到她身前。
“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个问题。请问你见过一个最近来德库城的猎人,正常身高,偏瘦,背着一把印有花纹的大剑吗?”
诺尔在一旁笑着补充一句:“可能是第四队的。”
珍妮心中一震。
果然!
他们是找白的!
第四队和第八队不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尤其是第四队不出男猎人,突然出现一个打破规矩的人,别说第八队,所有预备精英队或多或少都不会有好反应。
他们询问白的信息,十有八九是要找事的。
说不说呢?
说吧,有些于心过意不去,而且难保白齐不会事后找她算账。可不说,这事在资料上也能查出来的,终究隐瞒不了太久。
留给珍妮的时间不多了!
她眼珠一转:“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他的确是第四队的,也的确是男队员。”
这一刻,她决定实话实说。
她只是个文职人员,猎人找她询问情报,按规矩应该知无不言,且决不能用任何方式掩盖真相。这在猎人公会中是铁律,即使是再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不能随意乱说。
珍妮心中是犹豫了一刻,但也只是一刻而已。她和白齐并没有太深的关系,没必要豁出去为对方隐瞒。
再说,她人微言轻,又能隐瞒到几时?
范斯闻言,登时喜上眉梢:“居然真是如此!”
诺尔也同样眉毛微扬:“第四队居然真出了个男队员,还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