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心里有些惭愧,伊莎贝拉居然被他忘记了。
自安德烈喝下毒酒后离奇死亡,他的全身心都放在了自身安危上。他光顾着观察随之而来的惨状,打量教练的脸色,隐藏自己的想法,把这位狩魔小队队花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他们平安回到小队,就凭这个疏忽,诺曼等人一定会天天找他喝酒为队花出气。
呵呵。
希望能平安回去。
他离开的理由非常合理,教练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但他还是不放心白齐离开他的视线,思考后回答道:“那我跟你一起吧,现在太危险了,我们这几个有战力的人最好时刻在一起。”
白齐自然没有异议。
领主则完全把教练当做大腿,安心做一个大腿挂件。
三人一起朝城堡的休息室走去。
在路上,他们又一次近距离地欣赏了一遍走廊上的惨状。教练脸色发寒,白齐面露不忍,领主则面色发青,全力忍住不吐出来,毕竟管家不在他身边。
走着走着,教练突然轻咦一声。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突然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白齐也不得不停下望来。
“安德烈带来的人都去哪儿了?”
白齐也微微一怔,随即醒悟。
今天,安德烈来拜访领主,可不是孤身一人而来。他身边还有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毕竟他本人可不是猎人,孤身在雪原上行走非常危险。
这些护送他的士兵们在之前一直跟随着他,直到晚宴之前才和他分开。
他们都去哪儿了?
城堡里的尸体只有一部分仆人和全部侍卫,没有一个是安德烈的手下士兵。
难道,他们也被那个杀人魔鬼关在城堡某处了?
又或者,他们跟杀人魔鬼本身就是同伙。
干站着瞎想只是浪费时间,教练朝领主使了个眼色,后者呆了半天才领悟,对着城堡叫道:“来人!快来人!”
平时,他如果这般喊叫,不出十秒就会有人出现。但今天,他足足喊了两分钟,管家才姗姗来迟。
“我的主人,请宽恕我来晚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用这个样子了,”领主急道,“安德烈带来的那些人呢?”
“我正想跟主人报告,我刚刚去找他们,发现他们都离开了。”
“离开?”
领主依稀记得,之前经过的某些走廊有通向城堡外的窗户,现在的外界一片漆黑,还挂着呜呜呼啸的大风,下着鹅毛大雪。
这个天气连猎人都不敢出去,士兵们怎么敢离开?
“他们难道出城堡了?”
“看样子是的,马槽里的马匹也不见了。但因为雪下得太大,没有他们离开的脚印。保险起见,我正在率领其余人在城堡中搜寻。”
真可怜那些幸存的仆人们了,好不容易逃过了一劫,却还要被逼着继续工作。
领主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感到一阵心烦,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旁边的教练也听到了管家的报告,沉思片刻后,抬头对白齐道:“继续走吧。”
不一会儿,三人终于走到了伊莎贝拉所在的休息室。
白齐敲了敲门:“伊莎贝拉,你还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众人都微微皱眉,两个猎人便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却什么都听不到。
三个可能:一是伊莎贝拉有意识地压低了呼吸声隐藏起来,二是她并不在这个房间,三是她已经无法呼吸了。
白齐顿时心里一紧。
靠,队花出事了,队友们还不把我卸了!
他一咬牙,轻轻推开房门,同时抽出了巨蜥剑横在身前,小心地踏入房间内。
房间内一片漆黑,本来用来照明的火烛被熄灭了。
发生了什么?
白齐正自内心疑惑,突然后颈传来一股刺痛感。他下意识举起长剑,使出了一招防守技【圆月镜】。
巨蜥剑在他身前顺时针一转,只听咔擦数声,有什么东西在他剑下被切断。
靠!
被斩断的事物应该是箭矢,白齐也辨认出其应该是来自伊莎贝拉腰间配备的弓弩。
他不知道为什么队友会对他发起攻击,但当务之急是赶紧制住对方。
教练比他反向快多了。
“住手!伊莎贝拉!”
一声厉喝从教练口中发出,白齐能明显感觉到房内人的迟疑,后颈的刺痛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来不及细想,赶忙说道:“真的是我,白!”
房内的女猎人沉默良久,才试探地询问道:“真的是你?”
“没错。”
“证明给我看!”
白齐暗暗郁闷,难道之前有人在伊莎贝拉之前假扮过自己?
“汉克,诺曼,”他先喊出小队队友的名字稳住对方,同时思考起怎么快速证明自己,“来的时候,我给过你一瓶药剂,你一开始很嫌弃,最后还是用了,而药剂的效果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伊莎贝拉的声音有些慌张,赶忙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嚓的一声,她已经点燃了火烛,收起了弓弩朝他们走来。
她上下打量了白齐,再次确定了他的身份,随后又望向面色凝重的教练和满脸苦涩的领主,小心翼翼地问道:“城堡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过会儿跟你慢慢解释吧。”白齐苦笑道。
伊莎贝拉又向左右望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但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