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一座十五层高楼,看起来很新,正是汉邦新材料研究所,顾强父亲工作过的地方。
楼边一条小路,通往后面的家属院,九栋八层楼房,排列成整齐的方形,家家有个大阳台,目测建筑面积都超过一百五十平。
初步看,家属院的风水很一般,前方的高楼遮挡阳光,正所谓,背阴之处,气运受阻!
而临近高楼的三座楼房,风水更差,尤其是正对小路的这栋楼,还犯了道路冲煞,准确说,叫做偏刀煞。
每个人都有本运,并非住宅风水不好,都会遭遇坎坷。但如果命犯太岁,流年不利,再加上本运恰逢休咎死囚,灾祸就会临门。
首当其冲,便是一家之主,顾强家就住在冲路的这栋楼,而且是五楼,可以视作被冲煞拦腰斩。
由此可见,顾强的父亲受伤瘫痪,固然有恶人作祟,也是受到了差风水的影响。
门卫开小差,丁凡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直接进入单元门,步行来到五楼,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女人,看起来很老实,容貌上判断,就是顾强的母亲。
“阿姨好!我是丁凡,顾强的朋友。”丁凡打招呼。
“啊,我知道的,丁凡快进来。顾强,磨叽什么呢。”女人一边招呼一边又朝里面喊。
顾强穿着拖鞋跑过来,介绍道:“这是我妈,刘琼,人民教师,我学习好,都是我妈在家开小灶。”
“还不是白培养你,大学毕业,却当了一名保安。”刘琼叹息埋怨。
“妈,人得现实点儿。当保安没什么不好,工资不比那些白领低,而且我们那里奖金还高。”顾强道。
“能有什么前途?”刘琼皱眉又问。
“先稳定段时间,以后我再找个别的工作,让我妈面子有光。”
顾强很孝顺,没跟母亲继续争执,嘿嘿笑着安慰,随后又带着丁凡去了他的房间。
可能是在安保部养成的习惯,顾强的房间很干净,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电阻、电容等小零件,还有一张线路图。
“顾强,你这是在研究什么?”丁凡好奇地问。
“闲得慌,正在修理老式的收音机,另外,我还研究修手机。”顾强解释道。
“这好像跟科研不贴边。”
“唉,科研需要环境,也需要资金,我的目的,还是尽可能的多赚钱。不瞒你,我爸的病很烧钱,家底子早就掏空了,有时我的工资还得贴补家用呢。”顾强黯然,这么下去,想要攒一笔钱,谈何容易!
“兄弟,难为你了。”
丁凡拍拍他的肩膀,内心也很受触动,身边的人似乎都不缺钱,只有顾强却不得不长志气。
两人在屋里聊了一阵子,就听到了刘琼的喊声,出来吃饭!
顾强去了另一个房间,将父亲顾云鸣推了出来,还不到五十岁,苍老的却像是七十岁,头发全白了,人也没什么精神。
没看到保姆,丁凡理解,是顾强不想泄露他过来,提前打发出去了。
简单的四菜一汤,菜码倒是不小,刘琼歉意道:“小凡,我的厨艺很差,招待不周,千万别见怪。”
“哪能,我跟顾强是好哥们儿,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丁凡笑道。
顾云鸣微笑着打招呼,话很少,圆桌下方是空的,正好能把轮椅靠近,尽管如此,刘琼还是在丈夫的脖颈下,系上了一条白围嘴。
因为有客人在场,顾云鸣有些抗拒,换来的是妻子狠狠瞪了一眼。
虽然顾云鸣的手还能动,可以自己慢慢吃饭,但经常颤抖,总把菜汤洒在身上。
丁凡一边吃饭,一边仔细打量着顾云鸣,虽然神情萎靡,但面部的轮廓以及五官,都显示这是个正直的男人。
气色当然不好,笼罩着一层暗淡的灰气,灵眼下的头顶三运,本运之中,一条白线中间断裂,证明他的腰部受到重创,应该被金属器械所伤。
吃饭期间,刘琼不免打听丁凡家里的情况,丁凡也不隐瞒,目前跟姐姐一起住,父母原来是商人,赚够了钱,提前回乡下养老去了。
因为桌上有个不怎么说话的病人,饭桌上的气氛不免有些压抑,顾强讲了几个安保部的趣事,也没引来多少笑声。
饭后,刘琼收拾了桌子,去厨房洗碗,丁凡却从随身的包里,将针盒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顾强问道。
“治病的银针。”
丁凡说着,把针盒打开,抽出一支最长的,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不错,扎准某些位置,也能把人给杀了。”
顾强冷笑,显然误解了丁凡的举动,还以为这是独门杀器,经过长期练习,用于对付麻三那伙混蛋。
“想哪儿去了,银针是救人的。顾强,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叔叔的病,能不能治好,目前看,可以尝试下。”丁凡认真道。
“凡哥,你还会治病?”顾强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
“这十年,我一直在浮云山道玄门学艺,相信我,叔叔的病,或许还能有转机。”丁凡劝说道。
顾强很犹豫,丁凡太年轻了,如果是个白胡子的老大夫,或许还有说服力。
独处久了,顾云鸣的耳力倒是不错,大概听懂两人对话的内容,抬手让顾强过去。顾强起身来到父亲跟前,试探着说明,一再强调,丁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值得信任。
“小凡,治病救人,是非常崇高的职业。来吧,我没问题。”顾云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