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来了,刘瑍为人率直任诞,不拘小节,是以很讨厌拘泥于俗礼的人,如果想要和他结交,刘景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味客气。
“抱歉,是在下过于执着了。”
“这就对了。”刘瑍击掌而笑,接着好奇问道:“刘君笔下所写的五柳先生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其饥则箪瓢屡空,缾无储秉;其寒则短揭穿结,絺绤冬陈;其居环堵萧然,风日不蔽。纵然如此,五柳先生依旧高简闲靖,不改其志,真乃世间无双的隐士,令人不由心驰神往。”
说到这里,刘瑍一脸憧憬,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生活啊!
他并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尤其生于乱世,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人间悲剧,即便现在正当年少,却已经有了隐逸之念。
“不知五柳先生是足下的臆想,还是真有其人?”
面对刘瑍希冀的目光,刘景直言相告道:“五柳先生乃是在下杜撰,世间并无其人。”
“唉!”刘瑍疏眉一蹙,心情无比惆怅地道:“我就知道,世间怎么会有五柳先生这样的神人呢!”
刘景隐隐听出他话中蕴含的意思,忍不住惊讶道:“听足下之意,莫非有遁世之心?”
“确有此意。”刘瑍点头承认。
刘景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愠道:
“今九州板荡,天子蒙羞,百姓悲号,足下视若无睹乎?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足下乃梁孝王之后,家族数百年来高官厚禄从无断绝,世代享受大汉之荣。足下就算不能以天下为己任,也应思量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怎能轻谈归隐呢?”
因为有着救世主心态,他话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