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刘景所言,习珍、蔡和部并没有跟着吴巨部一起溃逃,反而有意加强了攻势,刘修和马周本想借着吴巨之死起势,一举击溃他们,却被生生顶了回去。
哪怕刨除吴巨部两千人,荆州军的实力也在刘景军之上,水上源源不断的援兵就是他们的底气。
不过习珍、蔡和已经看出,刘景军士卒颇为精锐,以己方现有之兵力,几乎无法击败对手。唯一的希望就是前军、后军从陆上驰援,配合他们,三面夹击刘景军,才有几分胜算。
“你说什么?”蔡瑁双目猩红,脸部狰狞,看上去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传信之人汗流浃背,颤颤发抖,不能作答。
…………
湘水支流,涞水。
王彊站在一艘小船的甲板上,脸色阴沉的望着西北方向。
他的身后,是数十艘载满易燃之物,蓄势待发的舸船。
水军驾驭火船冲击敌舰,和步军先登、陷阵差不多,完全是把脑袋别在裤带腰上,危险性极高,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才会有士卒愿意豁出性命,搏他一把。
士卒要拿命搏,他王彊又何尝不是?
其实他不必如此拼命,是他自己主动担下任务,主持火船固然无比危险,却也更容易立功。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刘宗不待见他,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刘宗,以致常常遭其忽视。他自知与刘宗身份差距巨大,心里就算有再大火也只能忍着。
他若是继续留在水军舰队,此战刘宗十有八九会让他在后方带辎重运输船。
他为人颇具野心,岂会甘心碌碌无为,是以才果断的揽下火攻任务。
不久,探马回报,荆州军后军开始登岸了。
“成败在此一举!”王彊一脸阴鸷地下令道:“出发……”
数十艘轻舸顺流而行,数里距离转眼即至,由涞入湘,便可见荆州军大舰成群,遍布江岸。
“点火……”王彊沉声道。
舸船中载着的皆是油脂、薪柴等依然之物,沾火即燃。
荆州军士卒正在登陆,加之没料到背后竟然会出现敌人,可谓是半点防备也无,等他们反应过来,再想拦截,已经晚了。
数十艘被熊熊烈火笼罩的舸船,径直冲入荆州军舰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