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这里的五月指的是农历五月。
农历五月份的农活儿没有一样是轻松的。在农村有“男怕五月来”的说法。不管是农耕还是收粮,但凡是地里的农活儿都需要家里的男性劳动。尤其是具有体力优势的男性自然要付出更多。在繁重的体力劳动面前,虽然辛苦,但大家仍然卯足了劲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干。
考虑到这个阶段正是农忙的时候——农户都在为收麦、选种、农耕等多项工作做准备,桑平就先暂停了工地上的活儿。
他现在搁家也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照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的余笙。
只是,随着天气渐热,余笙食欲下降,每天饭吃的少汤也喝的少。她每次强迫下咽,都会把之前吃的也吐出来,好在是多少能吃点水果。
桑平愁坏了也心疼坏了。
他去请教金花嫂子。
金花嫂子说:“她这段时间吃不下饭正常的。不管咋样,你得让她营养跟上,多给她喝点汤。”
桑平愁道:“一天三顿,两顿都有汤。她喝不下嘞,强喝几口就难受得不行。”
金花嫂子:“你把油腥都给她撇掉。你给他弄点牛肉番茄汤,那汤里有点酸味,她应该爱喝。”
俩人正说着话,桑海斌回来了。卫东搁后头跟着。
卫东:“平哥,你那汽车借我使唤一下呗,我跟海斌哥进城去买点苞谷种子。”
桑平看着他俩:“你跟海斌哥将才去我那院儿啦,你嫂子还好吧。”
卫东奇怪:“你不是才从家里出来么,嫂子好不好,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么。”
桑平自言自语道:“我出来的时候给她留的汤,也不知道她喝了没有…”
卫东大模大样道:“哦,你说那盆鸡汤啊,都让我喝嘞。”
桑平:“……”
卫东不忘给他点赞:“好喝得很。”
桑海斌跟被晒蔫的青菜一样,一进院子就蹲到阴凉地里,将草帽拿在手里扇啊扇。
金花嫂子疑惑:“你跟卫东不是去才书记那儿买苞谷种子去了么,咋还要去城里买啊?”
桑海斌擦着汗说:“才书记那儿的种子便宜是便宜,好些都发霉长毛嘞,品相都不球行,闻着还一股味儿。”
金花嫂子吐槽:“真是便宜没好货!”
桑平不由得道:“村委会不是给每家每户都发了良种补贴么。”
桑树村村委会的前身是生产队。以往生产队在的时候,村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能从大队领到种子,而且是免费的那种。生产队废除后不久村委成立,但沿袭了之前的补贴制度,每年都会在农耕的时候给每家每户适当的发一些种子。
桑海斌说:“就那一小袋种子,还不够半亩地种哩。”
桑平:“我那有一些苞谷种子,给你们两家匀些。”
桑平把桑海斌和卫东领家去,到粮仓拿了一布袋苞谷种子出来。
桑海斌抓了一把,看着手掌里盛的种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些苞谷种子籽粒均匀,色泽明亮,颗粒饱满,没有一点霉变的迹象,甚至找不到有破损的地方。
桑海斌脸上浮现出纯朴的笑容:“这一看就不是陈年的苞谷种子。”
卫东:“真是漂亮!”
桑平不会告诉他们这些苞谷种子被他拿到余笙的空间里养过一阵。受到空间里灵气的滋养,这些苞谷种子看上去自然是与众不同。
桑平问:“这一布袋,你们两家分,管够呗?”
卫东连种子带布袋托到手里感受了一下份量,有些拿不准便看向桑海斌,“海斌哥,管够吧?”
桑海斌扒开布袋,伸头往里面看了一下,通过目测来计算了个大概。
“管够。”他抬起头来看向桑平,“这一布袋种子给我们嘞,那你咋办?”
桑平往粮仓指了一下,“我还有一布袋哩。”
“妥嘞。”卫东高兴说,“这下也不用顶着那么大太阳上城里嘞。平哥,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看卫东装模作样的手插兜里掏钱,桑平嫌弃说:“我缺你那点儿钱?”
卫东狡诈的笑道:“我也就是跟你装装样子,其实我兜里没钱。”
他手把口袋翻出来,就掏出来几颗瓜子皮。
卫东了解平哥才这么诈他。
桑平笑着瞟了他一眼。
余笙喊他们到堂屋里坐。
堂屋里开了风扇,比外面凉快。
卫东进屋发现天花板上转动的三叶风扇干干净净的。“平哥,你屋里的电风扇擦过吧?”
桑平:“那是青子站桌子板凳上擦的。”
“青子可以啊。”卫东笑说,“回头让他到我那屋里把那落灰的风扇擦擦干净。他人嘞?今儿个来两回都没看见他。”
桑平说:“领着顺子和云妮儿到贺庄都塘里游泳去嘞。”
余笙怔怔的看向他,“不是打猪草去了吗?”
“还不是怕你担心,没敢跟你说实话么。”看余笙流露出担心,桑平当即又道,“没事,贺庄那水塘小,水也不深。以前我带卫东也去过。”
卫东想起儿时的回忆,有些情不自禁,“那水塘里还有螺蛳,我揪回来好些个让我娘炒给我们吃。”
余笙微微蹙眉,“那塘里的水干净吗?”
“管它干不干净。”桑平用眼神指了卫东一下,转而又对余笙说,“不干净我们不也长这么大了吗。”
余笙忍不住嗔他一眼。
看她不高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