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顺吃过瘾后将大家吃的骨头扒拉到碗里,领着桑青往家去,到家把碗里的骨头倒进狗盆里。
姚顺家的狗子欢实的啃着骨头,跟几百年没吃过这么香的骨头一样。
姚顺给奶奶说了云妮儿的事。
顺子奶奶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小罐子和一把小篦子,拿到隔壁院去。
“平——”老婆子在门口喊了一声,等桑平来开门,这才进去。
看到余笙给云妮儿择虱子,她“噫”了一声,连忙带着东西过去。
“你这一个一个择,哪整得过来,头上长腮难弄得很。我这有药粉,还是上回给姚姚用剩下的。”
姚姚是顺子的姐姐。
余笙先让云妮儿叫了声奶奶,这才跟顺子奶奶说:“会不会对小孩儿的身体不好?”
余笙一开始也想买些灭虱药给云妮儿用,就担心药粉太毒了会给孩子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顺子奶奶打开罐子,“是中药。开药的老中医就说了,中药啥啥的比较好。反正我们家姚姚用了好几次都没事。”
“那我们也试试。”余笙轻轻握着云妮儿的小手,教她说话,“云妮儿,你说谢谢奶奶——”
云妮儿躲她怀里,半天不吭声。
余笙向顺子奶奶表示歉意:“小丫头怕生的很。平将她抱来到现在还没开口呢。”
顺子奶奶心疼道:“云妮儿可怜啊,刚学会水花就被抱走了,估计她大姑都没好好教过她。你看看她大姑把孩子养成啥样了,脸皴得裂口子了。”
顺子奶奶带来的药粉主要是百部根磨的,外用可杀虫、止痒、灭虱,内服有润肺、止咳、祛痰之效。
顺子奶奶往温水里撒了一些药粉,帮着余笙给云妮儿洗了头,擦干云妮儿头上的水分后,又往她头皮和头发上抹了一些药粉。
余笙用浴帽裹住云妮儿的头发。
顺子奶奶说:“就这样睡一宿,明儿起来摘掉,再用篦子把药死的虫子篦下来,再用两三次,头上的虱子就没有了。”
“谢谢大娘。”余笙不光会嘴上说说而已,为了表达最真实的谢意,她去厨房从篓子里拣了一兜鸡蛋,让顺子奶奶走的时候带上。
顺子奶奶推辞不过,就答应收下了。
天擦黑。
余笙把东西两屋的床铺好。
桑平去梧桐树下喊桑青回来。
桑青回来了。
桑平以为他又赖在人家家看电视,准备教训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臭烘烘的,赶紧将他挥开。
“你搁门口洗干净再进来!哪儿弄的一身臭!”
这要不是亲侄子,看桑平让他进门不!
桑平整了一大盆温水端门口,受不了他侄子身上的那个味道,“臭死了,你是搁顺子家的猪圈打滚儿了吧!”
桑青一边洗一边说:“我把他们家猪圈清的干干净净滴。顺子奶奶给的那药粉好用不?”
“不知道。明儿看看再说。”桑平大概清楚他这侄子为啥给人洗猪圈了——
孩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向顺子奶奶表达谢意。
桑青也有点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叔,你把嫂子那香皂拿过来给我用用呗。”
“想得美。”桑平怎么可能拿媳妇儿贴过身的东西给其他人用。
桑青:“你哪怕掰一半给我用用啊。要不然我这身上的臭味去不掉。你也不怕我熏着婶子。”
桑平拿了一样跟香皂差不多的东西过来,“就你那一身糙皮,不配用那么好的东西,只配用这个。”
一看是肥皂,桑青极其无语。
肥皂就肥皂,虽然味道差了些,但形状跟香皂差不多。正好还能搓衣服。
余笙哄云妮儿上床。
云妮儿抱着被子偷偷的闻上面的味道。
真香。比草垛的味道好闻。
余笙拿了药和水杯过来,督促还在生病的云妮儿吃药。
“来,云妮儿,把药吃了。吃完药药睡觉觉。”
云妮儿坐起来,小手抓着被子,似乎对吃药这件事有些抗拒。
余笙轻哄道:“云妮儿乖,吃了药,病才好得快。”
云妮儿格外乖巧。
一旁的桑平看到云妮儿把小脑袋伸到余笙的手边用嘴去含药丸,立马虎起了脸,厉声喝道:
“自己吃!”
云妮儿吓得缩回了脑袋,抓在被子上的小手在恐惧中捏成了拳头。
余笙嗔视桑平。
桑平不顾余笙的眼色,教训云妮儿:“吃饭叫人喂,吃药还叫人喂!你都多大了,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嘴!你那手是摆设吗。进门人都不会喊,让你叫一声婶子,咋就那么为难。长那一张嘴,是光叫你吃饭、出气用的啊?”
云妮儿两眼一红涌出泪水,低头强忍着哭声,小小的身躯一下一下的颤抖。她着实吓坏了。
余笙放下水杯,搂着云妮儿安抚她,“没事没事啊。你叔说你,不是因为讨厌你,他要是讨厌你,就不会抱你回来了对不对。你叔想你学会说话、学会照顾自己。”
云妮儿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发觉婶子身上的味道比晒过的被褥还好闻。
她伏在婶子的怀里,小心翼翼的窥了一眼桑平。
桑平脸色阴沉。
云妮儿起来,自己拿起药丸吃了,又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把嘴里的药丸送了下去。
桑平的眉眼,这才舒展开。
余笙更是展颜道:“云妮儿自己会吃药,真厉害~”
桑青擦干了头发进屋来。
“叔,婶子,你俩去睡吧。”他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