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油火锅底料连吃带卖,不到一天就回本了,数钱数到手软的桑丽丽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跟人夸她三嫂有做生意的头脑。
今儿的集快收摊时,桑平又陪着余笙转了一圈。余笙要买些种子,桑平知道她是想把种植空间弄得丰富一些。
“这些东西不用买多。咱又不靠这个发财。”桑平从来没有想过把余笙随身自带的那个种植空间往最大化的程度和方向去开发利用。
他虽然书念的不多,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懂的。余笙的这个空间可以给身边的人带来福祉,让更多的人知道的话就容易招致灾难。
“那一样一袋好呗?”余笙从地摊上拿起一袋菜种翻来覆去的看。“这种菜我好像还没吃过。”
“那是黄心菜。”桑平扶她起来,“你别老蹲地上,你要哪个跟我说。”
桑平蹲地摊前,余笙扶着他的肩,指着上方角落里蒙尘的几袋花种。“那几包花种拿上呗。”
“种那玩意弄啥,又不管吃。”桑平嘴上嫌弃,还是伸手把花种拿上。
余笙按了他一下,“你这人咋那么不懂浪漫呢。花儿多漂亮。咱俩认识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给我送过花。”
卖种子的老板露出蜜汁笑容。
桑平耳根有些红,“花儿嘛,你喜欢我就给你种。你又没跟我说过你喜欢这些。”
余笙又往摊上指了一下,“那几袋草莓种子都拿上呗。”
桑平笑着埋怨:“你真的是,看着啥都想买,不管用不用得上。怨不得青子说你花钱厉害。”
余笙嗔道:“那还不都是你掏的钱啊。”
桑平厚颜笑道:“谁叫你找了个我这么好的老公。”
余笙笑骂一句:“要点脸啊。”
桑平付了钱后把种子装一袋掂手上,起身的时候顺势把余笙托背上,跟抬花轿似的一颠一颠往回走。
收工回去,桑丽丽和青子、云妮儿先到家。
桑丽丽催道:“青子,快去生火,这会儿把鸡炖好了,你们婶子回来就管吃。”
她拿菜盆去井边打水。
这时,有人在外面拍门并且喊道:“余笙——”
桑丽丽出去看是桑保文,顿时没好脸没好气,“你来弄啥呢?”
“你嫂子的信,送我们办公室嘞,我给她拿——”
不等他把话说完,桑丽丽抢走他手上的信封,“好了,没你的事嘞。”
然后,她给桑保文吃了个闭门羹。
等余笙跟桑平回来,桑丽丽把信交给她。一家子都好奇到底谁给她来的信。
“是县长——”上回下雨桥塌之后,余笙上书渝县的县长陈情此事,并提出了加固河床修建大桥造福县民的建议。时隔一个多月,她今日收到县长的回信。看过回信里的长篇打乱之后,余笙秀气的眉头紧紧锁住。
看她神色不对,桑平不禁问:“县长搁信里咋说?”
“都是官腔话。”余笙不太高兴,“还批评了我这种越级上报的行为,建议我走正规渠道和程序,有情况先去找村委反应,再由村委上报县委,县委再往上报这样的。”
桑平表达不满:“那这啥时候是个头嘞。”
余笙想了想道:“也可能是我信里表述得不清楚,我明儿再给县长写一封信寄出去。喝了汤咱们出去溜达的时候顺路去村委那儿看看,跟村支书提一下这个事。”
晚上,他们到村委去,看办公室的灯亮着门开着,就直接进去了。
里面一股子浓浓的烟酒味儿,还要哗啦啦搓麻将的声音。
村支书叫桑才山,四十多岁,和他家那口子在这间办公室开了个小卖部和棋牌室。
“才书记。”桑平带余笙进来,看到才书记正跟桑保文说话。
才书记端着茶杯起来相迎,“你俩可是稀客啊。过来坐。”
桑平腼腆笑道:“才书记,咱出来聊吧。里头烟味大,我媳妇儿不适应。”
才书记笑说:“你媳妇儿怀了吧。昨天晚上咱们村就传遍嘞。”
到外面,寒暄了几句,余笙跟才书记说起建桥的事。桑保文也搁一边听着。
才书记听后问起县长咋给余笙回信的。余笙大致说了一下县长在回信里表述的内容。
才书记按着茶缸盖说:“县长信里说得对。你咋能越级上报嘞,你得先跟我们说而不是把我们这些干部当成摆设。你还是念过大学的,咋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余笙笑了一下:“才书记,情况就是我刚刚跟您反应的这样。”
才书记继续对她上纲上线:“你以为固河床建大桥是你一纸书信里写的那么简单的事啊。那河堤上的地,有的都还种着庄稼嘞,那都是人家的地啊。你就是去踩一脚,人家还不愿意你嘞,往人家地上铺东西,那地主还不得倒你家门上造反?”
桑保文附和说:“余笙,你说你一个平头老百姓管那么多弄啥。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还真想的出来给县长写信陈情民意,你这哪叫陈情民意啊,你这仅仅代表的是你自己。”
余笙不温不火道:“现在是现代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社会不是地主压迫农民的封建社会。每个公民都有监督、批评和建议的权利。”
啪!才书记猛地用力把盖子扣茶缸上。
“跟你讲道理咋都讲不通,你还跟我上纲上线嘞,自以为多念了几年书就能耐了是吧!”他指着余笙的肚子,“你有那多管闲事的功夫还不如回去好好相夫教子!”
“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