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辛梦要带队来,向阳比谁都期待。
房间都收拾出来两天了,还不见辛梦来。
向阳按捺不住了。
“嫂子,那天辛梦打电话,有没有说啥时候过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余笙了。
余笙还没开口,桑平就把向阳怼回去。
“你咋恁烦。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没有没有。这么简单的事,你要真想知道她啥时候过来,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她啊!”
向阳说:“我打过去了呀,联系不上她...”
“那她没有再打过来吗?”看见向阳失落的摇头,余笙不紧不慢的又说,“可能在忙吧。那天她搁电话里跟我说,她跟她同事在做一个新闻栏目,要到很多地方取材。咱这儿可能就是他们的其中一站。你放心吧,她既然说来,肯定会来的。”
桑平摆手驱赶向阳,“闪一边去,没见我跟你嫂子正忙着呢么。”
向阳早注意到了。
桌上一堆图纸,都是跟养猪场有关的。
这些图纸,都是余笙搁江沪的时候,走访各家养猪场,当场画下来的。
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张。
桑平看得直皱眉。
没想到办个养猪场,需要那么多条件,还要去相关部门办理好几种手续。
他打电话叫卫东和桑海斌过来,把这些图纸拿给他们看。
结果他们也是看得直皱眉。
“这么复杂!”卫东都有些想打消办养猪场的念头了。“我一开始弄那猪圈,都没这么多要求。”
桑平哼哼了两声。
“你以为这事儿多简单啊。”他忍不住打击卫东的积极性,“养殖用地不能占用种植用地,你搁你们家地头上盖猪圈,本来就是不应该的。真要有人查你,早把你那猪圈给扒掉嘞。其他不合格,我就不跟你说嘞。就这个税务登记——上回你卖猪挣那么多钱,恐怕就没有上税吧。真要有人搞你,告你偷税漏税,我看你这大脸盘子还能不能抬起来!”
卫东提醒他:“平哥,我家那猪圈是你帮我盖的。你早知道这些,咋一开始不告诉我啊。”
桑海斌偷笑一下,“恐怕一开始他也不知道。”
桑平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咱这儿一片哪有养殖场,没听说哪有啊。想弄养猪场,连地方都不好找。”
“这不用你们操心的。”桑海斌早就说过他来找地方这样的话。这一次,他又拍着胸脯给其他人打包票,“只要你们确定要盖,盖成啥样的。我就把地方给你们弄来。”
桑平不禁挑眉,“海斌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早就看好地方啦?”
桑海斌嘿嘿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过,他故意卖弄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就那点事儿,还天机!”桑平指着其中一张图纸上的污水池,把卫东和桑海斌两人的目光引到这儿来。“看见我媳妇儿画的这个没有。这个养猪场,规模小,问题倒不少。这个养猪场的人奸诈的很啊,直接挖了一条沟,连住了养猪场和旁边的水塘,把污水都排到塘里面去嘞。”
“不止。”余笙补充道,“死猪还有那养不活的猪,他们也没有好好地处理,就丢那臭水沟里去了,弄得那一片臭烘烘的。那样的画面和情形,我实在画不出来,想想都觉得难受。”
桑平看向卫东,“你家地头上的猪圈,挖了一个粪坑对吧。”
卫东点了一下头,“猪圈边上的粪坑,我跟我爹挖的。也是臭的很。搁那一片下地干活儿的人,也都抱怨过。但是没办法。那猪粪不往粪坑里倒,真不知道往哪儿扔。那以前茅坑没有时兴起来的时候,家里不都是粪坑吗,都是蹲粪坑边上拉。”
余笙问:“那化粪池满了咋弄?”
卫东:“有专门收粪的。收粪的来,一桶一桶的挑那粪车上。平时咱们村里谁家地里要浇肥,都会往我那儿去挑粪。”
“咱这儿下水道没搞起来,不像城里。有下水道的话,污水都管冲下去。”桑平皱眉翻看着图纸,“这...还不咋好办啊。”
“不好办也得办!”桑海斌态度坚决,“只要这个养猪场办起来,村里好多人都能找到活儿干,去养猪场里帮着养猪带猪娃子,那不比搁家里闲待着强啊。以前桑才山在的时候,把那村委办公室弄成了棋牌室,搞得屋里头乌烟瘴气的,村里还是有好些闲人嫌难闻还硬要往牌桌上凑。那打工回来的,挣的血汗钱净输那牌桌上去嘞。哎,都以为赌博是来钱快的,那不知十赌九输吗!那老头老太太闲着没事打会儿牌,一把五毛一块的,那没啥说的。年轻人上牌桌像啥话,输一把十块五十就没有嘞!那钱不是钱,搁他们手里跟废纸一样!”
桑海斌一说这些就生气。
“你们对门,我说的是你们老房子的对门,柱子他们家知道吧。大柱子搁外面辛辛苦苦打了一年工,带了些钱回来,叫他媳妇儿不到半年就输牌桌上嘞。本费的钱都拿不出来。然后跑去村委会给她家的俩孩儿申请助学金。你们说,这钱,我能批给她吗!我可不会助长这股歪风邪气!年纪轻轻的,光想着天上掉馅饼,那她就坐家里等饿死吧!”
大柱子媳妇儿叫李芳。
余笙记得这个女子。
他们没从桑树村搬到这边来时,两家就住对门。
李芳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但平时也没咋见她好好的对待小孩儿,稍有不顺心就拿皮带鞭打孩子,尤其是打牌打输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