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不习惯,很不习惯。
饭桌上,桑平跟桑海斌提起盖养猪场的事。
桑海斌很支持,“这是好事啊。卫东家养猪赚钱嘞,村里眼红的人多啊。盖一个大的养猪场,让卫东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干。”
“不好弄的。”桑平道,“后面的话,先不说。你要盖,不得找地方啊。”
桑海斌:“卫东家地头那块地方不就挺大的吗。把原先的猪圈扒掉重盖,扒掉的那些砖啥的还能二次利用。”
桑平摇头,“那块地毕竟不是专门的养殖用地。那时候我跟卫东从他家庄稼地边上开出来一块儿。养猪场占地方大,真要搞起来,那味道也大的很。那块地都没地方排污。所以盖养猪场这事,我就跟他提了几嘴。这事还得缓缓。”
“地方...是吧。”桑海斌默默记下,“回头我留意一下。”
正说话呢,一只小手努力的伸过来,捞住了桑平。
一看抓他的是小步,桑平忍不住笑问:“你有啥事?”
小步盯着排骨流口水。
小家伙是馋肉了。
桑平夹了一块儿骨头。
小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这个男人把排骨放他自己嘴里。
桑平吮去排骨上的肉,留了一截骨头给他当磨牙棒。
“给,拿去啃吧。”
小步无语的看着他。
他馋的是肉,又不是骨头!
算啦,尝尝味儿也好。
小步抓着骨头津津有味的吮起来。
“咋味儿?”桑平问他。
小步摆着一对小胳膊,振奋的欢呼了两下。
“我来的时候看见前门那柜台上摆的验钞机,是不是又收假钱啦?”桑海斌关心余笙的生意。
“那倒没有。”桑平笑说,“她就是个活的验钞机。机子还没验出来真假,她一上手就管摸出来嘞。我没她仔细——”
说着,桑平笑容渐渐消失。
桑海斌感觉到异样,于是追问:“你咋啦?”
桑平说:“前几天收款的时候没注意,收了几张假的。我当时也没发现,拿去银行存的时候,验钞机里面一过,给我验出来嘞。给我气的,搁银行坐好半天。这不,银行经理心疼我,给我弄了一台验钞机。”
桑海斌义愤填膺:“谁给的假钱,知道呗?”
桑平:“知道。”
“知道就找人去!”桑海斌义愤难消。
桑平摆手无奈道:“我也想。也怪我当面没有看清楚。钱我都拿走了,再拿回去找人家,人家承认呗?烦得很。我这还算情况好的嘞,银行经理跟我说,前段时间有个人去存钱,带了十来张一百的,机子一过,一张真的都没有。”
这种事,听着就让人背脊发凉。
桑海斌当即便惊叫了一声,“哎哟!”
金花嫂子说:“十来张一百的都是假的,那要是辛苦的血汗钱,得多难过呀!”
“那可不。”桑平说,“那人搁银行差点儿发疯,一个大老爷们儿,呼天抢地的搁那儿哭,说是他自己带来的是真的,不可能带假钞来存钱,赖人家银行柜员把他的真钱给偷偷换掉嘞。”
桑海斌皱眉,“不是说,年前就在查这个事么,咋查到眼跟前,假钞还那么多?”
桑平:“没捅到老窝儿呗。”
桑海斌满脸辛酸,“难过啊,真是难过。”
他都不敢想象同样的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他会咋样。
桑平说:“现在人都精啊,把假钱掺到真钱里头,稍不注意,就蒙混过关嘞。回头你再找回去,人家咋可能承认。以前多好,现在你去往集上买东西,你掏出去的是真钱,除非你当时就能把钱一下花光,不然你带回来的,里头总有那么几张是假的。为啥我媳妇儿开的这个店生意越来越好,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假钱搁她这儿过不去。她也不往外面找假的。那台验钞机,我要是能随身带着,我就不给她使嘞。”
最后那句,自然是玩笑话。
青子和小海快速吃完饭,又跑去打篮球了。
陶真真才发现饭桌上少了几个人,“好像还有俩男孩儿呢?”
“你说小军和顺子啊,他们回家啦。”余笙说,“他们很少搁这儿过双休日。”
陶真真吃的太饱,拖着余笙一块儿去集上散步消食。
余笙陪她逛了好几个卖衣服的摊子。
陶真真没一个看上眼的。
经过吴兰兰的摊子时,她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她在这儿摆摊啊。”
余笙说:“集上的衣服卖的都差不多,咱就不过去了。”
陶真真偏不。
她非要过去打招呼。
“不错啊。”陶真真发现吴兰兰这家比其他家多了些新样式。她当场便看中了一件灯笼袖的黄衬衫。“这件咋样?”
她把衣服取下来,拿给余笙看。
这件黄衬衫的领口穿着银丝,在太阳光底下亮闪闪的,很是有特色。
可是陶真真翻来覆去,到处都找不到衣服的吊牌。
余笙指着同款的绿色衬衫,“还不如那件。”
陶真真纳闷,“都一样啊,就是颜色不一样。”
“绿的显白。”余笙说。
“绿的不好看,跟大白菜一样。”陶真真拿着黄衬衫询问吴兰兰,“这件多少钱?”
吴兰兰满脸不开心,说话都带着气,“十五!”
“便宜点便宜点噻,没吊牌还卖那么贵。”陶真真很会跟她讲价,“要不然这样,你之前在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