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约莫着桑丽丽还没有收到桑建邦还乡的消息,于是打电话告诉了她。
听到二哥回来,桑丽丽并没有表现出喜闻乐见的样子,反而更担心青子,“那青子跟我二哥没见着吧!”
余笙:“没有。他来的时候,青子还没放学。”
桑丽丽仍然没有放松,“最好别让他俩见面。青子那脾气跟我三哥一样,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他肯定不乐意见到我二哥。”
余笙叹息,“我就是知道,才把老二撵走的。他走的时候还挺不高兴。”
桑丽丽搁电话里不假思索道:“三嫂,你紧着青子和云妮儿就得嘞。我二哥的事,你别管。他要是过来看我,我叫他别去你们屋。”
“那腿长他身上,他想来就凭你一张嘴能拦住?”余笙向小姑子表明立场,“他要是再来,我还撵他。为了青子和云妮儿,我不怕让人说闲话。”
余笙的态度获得了小姑子支持。
青子放学回家,听大人们在说二叔的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桑建邦回来了。
他顿时气势汹汹:“他还有脸回来!他搁哪儿呢,我找他去!”
“叫你婶儿撵走嘞。”金花嫂子说,“你看你厉害的,你婶儿就是怕你不高兴,才没让你二叔搁这儿多待。”
“我就一个亲叔!”青子只认桑平一个亲叔,对桑建邦竭力排斥,“桑建邦就是跪我跟前,我也不认他!”
桑建邦给他和云妮儿带来的伤害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金花嫂子自知压不住青子的犟脾气,想着还是他婶儿有办法,于是就把他支到余笙跟前去,“你去楼上看看你婶儿。”
青子上楼,进屋前整理了一下情绪。
他不想自己糟糕的情绪影响到婶儿和小弟弟。
余笙笑迎青子,“看你哥哥回来啦。”
一看到小步,青子心情由阴转晴。
他坐过去轻轻弹了一下奶瓶,“我回来看到你不是吃就是睡。恁能吃能睡,你是个小猪娃吧。顺子家的小猪娃就跟你一样。”
小步皱着眉蹬着腿哼哼唧唧抗议他。
余笙忍俊不禁。
现下的气氛正好,这时候跟青子说起他二叔的事,不太合适,于是她就没有提。
青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婶儿,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恁死桑建邦,也不会弄脏咱屋里和门口。”
余笙没好气,“你还打算到外头敲他闷棍去?”
“一报还一报!”青子是没打算轻易饶过桑建邦这个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爹因为他死的,我娘因为他跑的,他凭啥跟他屋里的过得好好的?我就是恁不死他,也要卸了他一条胳膊腿儿!”
不然都对不起他父亲的在天之灵!
“满口打打杀杀,你是个学生,又不是混社会的。”余笙极富耐心道,“我知道,这事儿摊谁身上都过不去。你不原谅他可以,但你不能让这种情绪左右了你的行为。青子,你也不小嘞,好多事不跟你说,你都明白。你现在说的这些气话,等你以后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有多幼稚。报复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非要选最直接最愚蠢的方式吗?”
青子静下心里反省自己,的确觉得自己搁这段恩怨上表现的太过偏激。
不管他想的再咋明白,他还是放不下这段家仇,还是对桑建邦愤怒至极、恨之入骨。
“我就不明白嘞,”青子压愤恨道,“我爷奶咋生了桑建邦这么个狗东西!”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余笙无奈的叹息。“你和云妮儿将来出息,那就是对桑建邦最大的报复。”
青子深不以为然,“到时候说不定他还觉得是他成就我们嘞。”
下午,桑建邦前后往上榆村和下榆村走了一趟,分别探望了大姐桑英一家和小妹桑丽丽一家。
晚上,桑丽丽打电话来。
这通电话是通路回来的桑平接的。
桑丽丽搁电话里叫他放心,“我已经跟二哥说嘞,叫他不要到你屋里去。他也答应嘞。”
桑平嗤笑,“丽丽,他啥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他的很多话,你得反着听。”
桑丽丽似乎对桑建邦还抱有一丝信任,“青子和云妮儿都搁你那屋里嘞,他不好意思去。”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话说的是没错,但用在桑建邦这种人身上就是大错特错。”桑平对家里这个老二哥还是很了解的,“他今儿去看你,给你带啥东西没有?”
“带的烟酒。”桑丽丽这话里难免有点嫌弃。毕竟这两样东西没有一样是孕妇能用得上的。
桑平丝毫不感到意外,“你三嫂都跟他说你快生嘞,他去的时候还不给你带点有营养的东西。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行事做派都要按自己的那一套来,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桑丽丽听着这话,心里怪不是滋味。
不过一想到老大哥一家因为二哥的关系接连惨遭祸事,她又觉得桑建邦受到啥样的谴责都不为过。
她忍不住向桑平吐露:“二哥搁我这儿可没少说三嫂的坏话。”
“我管他搁你跟前说啥,有本事叫他到我跟前来说。”桑平轻冷一哼,“我估计他回来都没好意思去给咱爹娘上坟。”
“哦对了,那你啥时候带三嫂和小步去给咱爹娘上坟?”
家里喜得贵子这事告知先祖,也让老祖宗们高兴高兴。这也算是一种祈福。
桑平:“我已经去过一趟嘞。等你三嫂出了月子,我再带她去一趟。”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