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平佯怒道:“下回来再带东西,就不让你们进门嘞!”
桑丽丽娇横说:“这都是给我三嫂买的,又不是给你买的!让你去买,你懂个啥,你知道啥对孕妇最好呗!这都是我婆子叫我带来滴。我婆子知道我今儿要过来,昨儿冒雨跟小军一块儿去城里买滴。”
余笙:“昨儿送青子去城里考试,我跟你三哥也买了好多东西,家里真的啥都不缺。丽丽,下回别带东西了。”
桑丽丽:“哪有空着手走亲戚滴!”
看郭小军坐边上搓泛白的手,想来他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一路,余笙不禁问道:“你俩没骑车来啊?”
郭小军:“骑嘞。河里发水,渡船都不开。早上过来的时候,到桥跟头才发现那边的桥被冲垮嘞,现在那边的桥只能走人不能过车,把警车都堵那儿嘞。我跟我嫂子又拐回去把三轮车放家才来的。要不然我俩早来嘞。”
桑平皱眉:“警车都堵住嘞?那桥啥时候垮的,你们知道呗?”
郭小军:“专门问了一下,住桥跟前的人说,清早河里发水的时候冲垮滴。”
桑平若有所思了一下,起身说:“我去顺子家一趟。你俩搁这儿跟你们嫂子说话。”
余笙嗔他一眼。
他不就是想让桑丽丽和郭小军把她困家里么。
顺子家丢了两头猪,已经报警了,本来是要等到派出所的人来取证后,再把倒的那片院墙砌起来。但是现在看来,派出所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青子和云妮儿买豆腐回来了,看到桑丽丽和郭小军在,一点儿都不意外。
这会儿桑丽丽和郭小军坐堂屋里泡脚呢。余笙知道他俩走了不少冤枉路,就往洗脚盆里倒了些热水又兑了灵泉水,端去给他们泡脚。
郭小军还好。桑丽丽穿着不合脚的胶鞋走了那么多路,脚上磨了好几个血泡。
看小姑给婶子带了这么多东西来,为了体现婶子的一片好心肠,桑青提着豆腐大声说:“小姑你看,婶子知道你要来,专门叫我去村头买的豆腐。婶子先前就说你要多吃点豆制品,对你的身体好。平时我们都不吃这个。”
“就你会说。”余笙笑道,“去拿一双你的新袜子给小军穿。”
她没有新袜子,只能给桑丽丽那一双她穿过的却是干净的厚袜子,看桑丽丽套上袜子就要穿鞋,又忙说道:“那鞋子不合脚就别穿了。咱俩的脚差不多一样大,你穿我的。”
余笙去屋里找了一双厚底的皮鞋擦干净拿出来。
鞋子一上脚,桑丽丽格外喜欢,“三嫂,你这皮鞋是你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吧。这样式的,我还头回见,乡下没有,城里都不一定有卖的。”
余笙:“你喜欢就穿走吧。我带回来就没穿过,一直搁床底下的鞋盒子里放着。你三哥怕我扭脚,也不喜欢我穿跟这么高的鞋。”
桑丽丽心里那个美,“嘿嘿,那我穿走嘞。反正你有身子了你也穿不了。小军,好看呗?”
郭小军敷衍:“好看好看,嫂子你穿啥都好看。”
桑平提了两条处理好的大鲫鱼回来,挂到井边喊桑青来洗鱼。
郭小军好奇,问起隔壁院的事。
桑青讲了夜里的事,说的有些夸张,把桑丽丽吓得亲爹亲娘老天爷一通乱喊。
尤其是听到余笙险些被车撞到的那一段,桑丽丽惊的一下跳起来。
桑青指着他清早起来捡进院里的那把破烂伞,“那伞之前还有伞布,被车子轧得就剩几根伞架嘞。”
伞都被轧成那副惨样,这要是人被卷到车底下,不还得出人命啊!这种事要是摊在三嫂身上,那就是一尸两……
桑丽丽不敢接着往下想。
她白着脸训斥余笙:“三嫂,让我咋说你!天那么黑还那么大的雨,你出去干啥!我三哥当过兵,身上是有功夫嘚,还对付不了几个小毛贼吗!”
桑平护妻狂魔附体:“用你说?昨天晚上我已经教训过你嫂子嘞。”
余笙不由得红了脸。
桑平也跟偷腥得逞的野猫一样笑得贼贼的。
见两人这般神态,桑丽丽愣了一下,接着恼羞成怒,扑过去薅着桑平的头发。她可是已婚妇女,咋可能想象不到三哥是咋“教训”三嫂的。
小姑子又羞又恼,恶狠狠的教训哥哥:“三嫂可是有身子的人,你还碰她!你再碰一个,我薅光你的头发赶你到少林寺当和尚去!”
桑平按着头皮,哎哟哎哟直喊疼。
堂屋里,欢闹声不断。
井边,桑青还在给郭小军将夜里的事,拿着叔夜里拾的钱包给郭小军看。
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是张全家福,照片里没有一个是桑树村的人认识的。
桑青拿着钱包,等着派出所的人来交给他们呢。可谁料到大桥被冲垮,派出所的车被挡河那沿儿了,警察同志到处联系施工队伍来抢修大桥。
郭小军看到全家福,认出主位上的男人。
“这不是老吹么。”
桑青惊了一下,忙把桑平喊来:“叔,小军叔认得照片上的这男滴!”
桑平顶着鸡窝头过来,“小军认得哪个?”
郭小军指着照片上坐主位上的男人,“这个。”
桑平神情严肃:“你确定?”
郭小军又认真得看了一眼,确定无疑道:“没错,就是老吹。他真名叫啥我不知道,好像搁南黑村住。我哥认识他。”
桑丽丽也过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