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这两天没有再出现过了。对她本人而言,这应该是一段新旅程的开始。
眼巴前干净了,余笙心里也清净了。
教师节这天,前半天正常上课,后半天学校活动。余笙如约来到学校给舞蹈队的同学们扎头,还留在了学校看了云妮儿她们表演节目,并带了照相机来拍照留念。
活动结束后就放学了,余笙领着云妮儿回去,搁大厅里看到桑丽丽。
“小姑~”
有段时间没见,云妮儿对小姑很是想念,一见面叫得那声显得格外亲切。
看云妮儿穿着舞衣还化着妆,桑丽丽眼巴前一亮,“今儿云妮儿咋恁漂亮啊!”
“今儿教师节,学校有活动,云妮儿和其他同学一起给老师们表演了个节目。”余笙事先考虑到桑丽丽怀着身子不方便出来走动,就没有把她约出来。见她就一个人搁这儿,余笙略感意外,“你一个过来的?”
“正军搁厂子里嘞。”但是说道公公婆婆,桑丽丽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三嫂,你是不知道我公婆啊。今儿一早他俩一声不吭的结伴出走,中午到了火车站俩人才打电话过来——”
余笙诧异:“他们把你撂家,弄啥去嘞?”
“卖塑料袋啊!”桑丽丽声音高亢,着实气的不轻。“我婆子听人说江省好多做生意的,有个贸易市场啥的。她就觉着搁那儿卖塑料袋肯定赚钱,就拉着我公公扛着几兜子塑料袋去嘞。”
“这两个人真是——”余笙都不知道该说郭叔和丁姨啥好了。“几兜子塑料袋能卖几个钱,够来回的路费呗。”
桑丽丽气恼的脸都红了,“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啊,他们说没买车票,还带了一包干粮。”
郭家的两位长辈居然打算逃票一路站到江省去。他们不辞辛苦是好事,但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儿媳妇还大着肚子呢,他们不优先考虑儿媳的身子却对生意的事这么上心,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看桑丽丽情绪上头,余笙再不多提郭家二老。她安抚桑丽丽,“你别激动,搁这儿好吃好喝好玩,正好给我搭把手做点月饼。”
“你说他俩这是弄啥呀!”桑丽丽还在气头上,“老两口又不是年轻人,学人家出去闯啥闯,好好的搁家不行吗!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搁外头出个啥事,我们不知道也帮不了,三嫂你说难不难过!”
桑丽丽脾气暴躁却是一心为公婆着想。她的这份孝心暖到了余笙。
余笙继续安抚她:“江省离咱这儿也不远,坐火车一两天就到了。等他们回来,你好好跟他们说说,别再让他们像这次这样跑出去了。销售的事都是咱们年轻人干的,不用他们老两口操心的。”
“那你是不知道,他们惯会先斩后奏!”这不是郭家老两口第一次来事,可谓是前科累累。桑丽丽越说越生气,“我那婆子主意大的很,一个人做主给好几家赊了几批塑料袋,欠条都没找我打。还有我公公,给他兄弟家也赊了一批塑料袋,打了一千多块钱的欠条。你是没看到郭永忠他们家的脸,好意思的很呐,还说都是一家人说的话都作数欠条啥的没必要。要不是我和我婆子一直坚持,这打欠条的事还真就作罢嘞。欠条一下子就能兑到现钱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嘞。现在我都怀疑这笔钱到时候能不能收回来!”
一千多块,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现在就是到城里去找个活打个工,一天到位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顶多三百不出头。
郭永忠家一下子就赊了几吨原料的成本,郭正军和他爸还真敢给。
余笙问:“他们说这笔钱啥时候还没?”
桑丽丽:“说是年前一定还上。”
余笙:“那不就妥啦。你安心养胎,别操心其他事。”
“妥啥妥!”桑丽丽实在气不过,“本来以为开个厂子挣点小钱,家里的日子能过的舒坦。这哪儿舒坦嘞,每天到晚总是有些人拿着一摊接一摊的破事来糟你的心。正军听风就是雨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是边上还有我三哥,他一个人管那厂子他能作上天你信不信!”
余笙说:“做生意而且刚开始,哪会没有磕磕绊绊的。正军第一次当老板,他跟你不一样,你三哥办砖厂的时候,你耳濡目染总有些经验。你得搁正军跟前多帮衬些,别总是看不惯他哪做的不好就跟他发脾气。他要是实在不听你的,你就让他吃一次亏上一次当。”
“让他吃亏上当?”桑丽丽不是很能理解,“那我明知道他要干的事会吃亏上当,我还看着他往坑里跳?”
“你事先说过他,他还自愿跳坑,那就让他跳。这叫反其道而行之。”余笙耐心的与她说,“他不吃点苦头,咋会知道你说的对呢。”
桑丽丽情绪好很多,但是一想到给郭永忠打的欠条,还是有些介怀,“三嫂,我就怕赊给正军堂兄弟家的账到时候收不回来。一千多啊。”
“你只管保管好欠条。”余笙道,“要账的事,又轮不到你来做。老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正军他堂兄到时候真要还不上钱,那他以后要是再想从你们这赊账,你就有理由跟他们说,把上次的账结清才给赊。”
桑丽丽不由自主的点头,觉得三嫂说的合情合理。
见她神色缓和,余笙笑了笑,“你就安心搁这儿住着。住到你公婆回来接你。也让他们认识一下你的重要性。”
桑丽丽捧着肚子,有些矫情道:“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