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清早去砖厂,上工之前例行点名,结果发现好几个工人不在。一问之下,谁都说不上来那几个人去哪儿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原本消失的这几个人从外面回来了,吃了饭就去宿舍睡觉。带头的是一个叫于进的长期工。
向阳追着他们几个到宿舍。
“于进,你们几个弄啥去嘞?也不请假。”
那几人互相打了个照脸,看上去都有些心虚。他们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本想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却没想不但没有按照预期的那样赶回来还旷了半天工。现在他们只想趁着午休的时间赶紧把觉补回来。
于进眼睛一转浮现出狡黠之色。他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容,奉承着对向阳说:“向阳,知道你跟老板关系好。这次你就通融通融放我们一马。下午我们准时上工。”
向阳不为所动,却是好心提醒他们:“按照厂子的规定,旷工三天以上则视为自动离职。不是不叫你们出去,你们出去之前要把请假条给我。赶紧把这次的假条补上。”
于进:“这次就算嘞好吧。请假条一交上去,我们这些人这半天的工资就没有嘞。”
“知道会扣工资,你们还偷懒。”向阳铁面无私,“要么补假条要么按旷工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
补请假条的话,于进他们还能拿半天的工资。要是按旷工算的话,他们整天的工资就没有了。要算清这笔账并不难。难的是跟向阳讲人情。
于进他们在怨念中补写上了请假条。
向阳特地在他们每个人的请假条上补充了他们缺勤的时间。
于进躺床上,却无法入眠。其他人的状态差不多跟他一样。
几张请假条把他们的瞌睡劲儿搞没了。
“进哥,要我说啊,向阳要是跟平哥没有战友这层关系,厂子的厂头咋也轮不到他来当。”
“就是。”又有一人为于进鸣不平,“进哥,你跟向阳搁这厂子里干的时间差不多吧?”
于进颇为不平衡的强调:“我来的时候还没有他嘞。”
“你比向阳干的时间还长,平哥却提拔他不提拔你,这也太不公平嘞。要我看,咱还不如都跟那姓吴的去。夜黑咱们不是去看嘞么,我觉得那姓吴的搞的砖窑还不错。他不是也说,只要你过去就给你开双倍工资么。”
昨天晚上他们这几个人偷偷溜出砖厂,就是去吴氏兄弟那还没开业的砖厂看看环境咋样。其实砖窑好建得很,就是烧砖师傅稀缺的紧。他们也怕被旁人发现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没有知会其他人。于进尤其不敢让桑平知道他昨天晚上带人去私会吴氏兄弟这件事,他担心桑平知道后会对他产生偏见。
不过说实话,他确实被吴氏兄弟开出的条件打动了,但是按照他在永恒砖厂的工龄也会得到不错的待遇。只是他的待遇跟向阳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些。所以,他内心纠结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愤愤不平。
就因为向阳是桑平的战友!
晚上,向阳把于进等人的请假条带回来给余笙。
余笙有些诧异:“今儿请假的人不少啊。”
跟向阳一路回来的姚亮忠告桑平:“你最好看看今儿请假的都有谁。”
桑平从余笙手上接过请假条边看边问:“这几个人咋回事,是不是身体不得劲啊?”
“不是的……”向阳有些不知道咋跟他说于进这几个人的情况。
姚亮道:“我搁厂子里听说于进这几个人昨天半夜悄摸的溜出去,出去后一直到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回来。下午干活儿的时候这几个人跟没上劲一样懒懒散散的。这几个人偏偏还就是跟吴亚军聊的最来的那几个。”
“于进……”余笙从请假条上看到这个名字时回忆起来,“这个人是签了长期合同的那个吧。”
桑平有些不乐意,“你记得他弄啥。”
余笙耿直道:“签长期合同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我对他有点印象。”
桑平对于进没啥好感。
于进惯会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搁厂子里干的时间长就妄自尊大还拉帮结派。
桑平:“那一阵我往工地跑,顾不得厂子里的事,就让他帮我代管了几天。他给我瞎胡搞了一通,差点给我断了要运到工地上的材料。我都回去嘞,他还搁人前指点江山呢。”
姚亮哼笑了一声,“那几天,他一点儿活儿没干,净搁那儿搞官僚主义嘞。向阳当上厂头之后,我看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心里明明不高兴还要笑脸迎人,那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向阳强调说:“我这个厂头是暂时的。等平哥找到合适的人之后,我就不干这个代理厂头嘞。”
姚亮笑:“人人都想当厂头,就你不乐意干。”
向阳腼腆道:“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干好又是一回事。我要是能干好这份差,我也想继续当厂头。”
这傻小子心里明镜一样。
听袁氏催促了一声,姚亮起身告辞。
余笙给他们拿了一把手电,“路上黑,拿手电照个亮。”
袁氏接过手电时与余笙唠了几句。
“平带你去医院做b超嘞没?”
余笙:“没有。”
对面就是孔先生的医馆。她有啥不得劲,桑平都会带她去找孔先生看看。
袁氏:“做b超管看出你肚子里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余笙笑说:“男孩女孩都一样。”
她重生的当然知道自己会给桑平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