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温度虽然比外边高了不少,但依然不足以脱掉身上的棉袄。
好在炕还是火热的。
梁凉坐在火炕上,腿上盖条被子在给家人发礼物。
给父亲的依然是烟和酒。
酒这个东西不太好拿,占地方不说还是易碎品。
梁凉就带了两瓶,也不是什么茅台五粮液的,而是当地军队酿制的酒,是秦纹菊给他的。
烟带了两条,就是那时商店里都有出售的红山茶。
母亲妹妹,弟弟,最实用的自然还是服装,每人一套。
还给母亲带回了一些化妆品,以及一堆零食。
对于别的东西母亲没有反对意见,唯独对化妆品颇有微词。
她的理由是她都快40的人了,还擦什么化妆品,有点雪花膏抹抹就可以了。
“说啥呢?40就老了?这还早着呢,你们还有很多好日子还没过呢。等再过十年,我买辆轿车拉着你和我爸在全国各地走一走,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
“买轿车?你可真敢想,凉水湾现在连摩托车还没一台呢!”
93年的时候,别说凉水湾,就是整个平山村还没有一辆摩托车,哪怕那些鱼贩子们骑的幸福250都没有。
“这个世界的变化是让人吃惊,再过十年说不定我们真的能买起轿车,会有那么一天的。”
梁凉记得非常清楚,二零零三年,高堡乡一个开批发部的拥有了高堡乡第一辆私人轿车,是一辆别克。
这一世用不了到零三年,梁凉就会有自己的轿车,还保证比那别克好。
梁球球对轿车不感兴趣,她现在感兴趣的就是那一堆零食,像个耗子一样咔咔的嗑个没完。
“给你二哥留点,别你都吃完了。”
梁凉的弟弟是个勤奋的好少年,一大早晨就背着上学校去了。
“咦!你怎么不去上学?”
“我病了!”梁球球一点不含糊。
“你确定?我怎么看你往嘴里划拉这劲头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
“通常情况下,看到好吃的我的病情会减轻一些。”梁球球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孩子这是跟谁学的?这怎么开始谎话连篇了。
“吃完了没有?吃完了赶紧滚蛋,别在家气我!”
梁球球把自己的一个小布兜装满了,才兴冲冲的跑出去玩去了。
带妹妹出去以后,梁凉从身上掏出一捆整沓的百元钞票放在母亲面前。
这是海口比赛的那一万三千块钱奖金中的一万。
“这时最近一段时间挣得钱,没来得及往回邮,就放身上带回来了。”
“身上揣那么多钱,走路多危险。”
母亲对梁凉拿钱回家已经不吃惊了,但对他身上揣这么多钱旅行耿耿于怀。
从儿子五月份离家到现在为止,梁凉总共往家邮了有七八万块钱。
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一笔足以吓死人的巨款了。
“儿子!明年春天咱家就盖房子了,你说咱们盖个什么样的房子?”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
农村盖房子无非就是三种,起脊房、平房、小楼。
这三种建筑,其中起脊房最便宜,盖楼最贵。
最便宜的和最贵的被梁凉舍弃了。
“盖平房!起脊房档次太低,盖小楼将来处理比较麻烦,就盖平房吧!盖五间九米跨度的平房。”
再过五六年,九八年吧!辽南地区就要推行农村小城镇,高埔乡道路两边就会开发。
等到那个时候,梁凉家最低程度也会到高埔乡去盖个小楼,再高级点可能会到崖河市内去定居。
至于去大城市他一点没有想法。
这样,他如果在这里盖个小楼将来能不能卖出去都是个问题。
所以,既不落档次将来又好处理就是平房了。
等住个六七年把平房卖了,先到乡所在地道边盖栋小楼住着,将来再到什么地方以后再说。
盖一栋平房从打地基到人入住得两万块钱,以梁家现在的水平,条件还允许。
“瓦匠找了没有?”
“找了!就是咱队谢德才那帮人。”
徐德才那帮人从九五年左右开始盖民房,也是老瓦匠班了。
“这料备的怎么样了?”
瓦匠只管盖房挣手工钱,不包料,盖房子各种材料就得自己买。
“打地基的石头拉够了,沙子也差不多了,砖才拉了一万,木料也备齐了,水泥这些东西不到开工也用不上,再就是场打上下圈梁的钢筋了。”梁本堂向儿子做了介绍。
算算好像也不差多少材料了。
“过完年我还得在外面跑,家里我是一点帮不上忙了,就只能靠你和我妈两个辛苦了。”
“没事儿!等到明年七八月份咱家新房子就可以住了,等新房子盖好,给你找个媳妇,定个亲。”
“妈!我才多大你就着急这个?好像你儿子娶不上媳妇似的。”
“早点找好,免得到时候找不着好的。”
梁凉我心累,到时候往家领哪个都够他犯愁了,母亲还担心他找不着好的。
该是出去转悠转悠的时候了,否则接下来母亲的话题大多都应该和她的终身大事有关。
他现在严格来说离岁还差了几天,这怎么就开始张罗媳妇了?
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
梁凉下地把琴袋挂在墙上:“别让我妹妹和我弟弟乱动啊!七八千块呢!我到下边小店去转悠转悠。”
“点回来吃饭!”
梁凉出了家门,走出院子想象一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