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哪有不闹洞房的?”
“我这就没有。”
“那你也得看拦不拦得住我?”
百里辰冲着宫离殇挑挑眉,他可是第一次参加婚礼,不玩得尽兴怎么行。
看来百里辰这厮非得今天给他找点不痛快才行,宫离殇抿唇,眉头微蹙,眼神一转落在了正在喝酒的百里狂澜身上。
“咳……外公……”
本与木易、吕秋韦交谈的百里狂澜闻声瞬间转过头来,见宫离殇正扶着头,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一下就火了。
随即对手里端着酒杯,拉着宫离殇不放的百里辰瞪眼吼道。
“你个死孩子瞎闹什么!你想喝酒我跟你喝,你要是把小殇灌趴下了,耽误我重孙出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重孙重孙,断腿断腿,不是重孙就是断腿。
百里辰一个白眼就过去了,这老头不会念叨点别的了吗?
慕容泠落那个小身板看着就不好生养,他们俩在一起这都多长时间了?肚子怎么还是一点信儿都没有呢?
想到这,百里辰心里有了些许猜测,悄悄瞧了宫离殇一眼。
宫家子嗣单薄,大秦未来堪忧。
宫飒琪没有子嗣,但他绝对不会纵容宫离殇一直没有子嗣的。
慕容泠落若是能生还行,不然的话,璃王的后院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百里辰都不禁替泠落发愁,这以后肯定又有的热闹了,别看两人现在成亲了,这日子还是消停不下来。
但他见宫离殇正强忍着笑意,不由回了神,皇上不急太监急,人家都不愁,他愁什么劲吧?
百里狂澜上前一把拽住百里辰,死死拉着,就怕他为难宫离殇。
百里辰暗中咬牙,看着百里狂澜微醺的红脸,倒也松了手。
这老头肯定是喝高了,他就不跟他计较了,不然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他外公这嘴什么话说不出来吧。
没了百里辰的纠缠,宫离殇脚步轻快地转身去了别的酒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醉态。
百里辰望着宫离殇离去的轻快背影,摇头轻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戏精。
倒也希望他们两个能一直幸福下去,慕容泠落这一路不容易,宫离殇这些年过的也苦。
可生而为人,人生在世,又有几个活得容易的呢?活着向来就是一种不容易。
大喜的日子里,百里辰的眼底平白多了几分深沉,能将未来看得如此通透,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房间里
泠落端坐在床上,喜娘带着一众丫鬟站在一旁,房间里静的出奇,没有一个人说话。
偷偷打量的目光或有或无地落在她身上,看得泠落坐立难安、手心冒汗,本来就紧张,能不能不看她了?
等胜春和宫倾月进来陪她,泠落才有了解脱。
“嫂子……”
宫倾月上前,弯腰握住泠落微凉的手,摸了一手的湿意,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紧张?”
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怕宫倾月会介意,所以泠落没有回握,喜帕下的她只是垂眸轻声答道。
“嗯……”
宫倾月直接并排坐在了泠落的身旁,霸占了新郎宫离殇本该坐的位置,一把揽过泠落的肩膀。
泠落被她这霸气的动作整的一懵,窝在她怀中并没有动,只听宫倾月道。
“你们洞房花烛不是早就过了吗,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泠落的脸瞬间就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从她的桎梏中挣了出来,端坐好。
“大喜的日子,是不是想让你哥修理你了?”
宫倾月嘴角一抽,不再说话,她的确是有点怵生气的宫离殇。
一旁看戏的胜春见此不由笑出声来,泠落也是嘴角勾起,眼中有了笑意,没了刚才的紧张。
一个时辰后,酒宴将散,宫离殇才从宴席上抽出身来,本想直接回房,葬却跟了上来。
“王爷……”
宫离殇看了他一眼,两人先去了书房,不等宫离殇开口,葬直接跪下。
“临安传来消息,多日前曾潜进云王府试探,影并未受伤,而世子还是深居浅出,极少露面。
影只是一个暗称,云王府的暗卫代代名称相同,云王身边也有一个影,这个影似乎不在京城……”
宫离殇并未说话,发小的情谊,云端忆是他最不愿意怀疑的人了。
“王爷……会不会是云王……”
“王妃城外遇刺那日,端忆出现在城隍庙很不简单。”
“据说那日是云郡主拉着世子去的……而且两人看的是南宫将军尚未开放的金像……”
宫离殇身体一僵,并未说话,只听葬道了一句。
“世子似乎什么没有理由追杀王妃……”
的确,他和云素婉的亲事本就是权宜之计,对于这个妹妹云端忆并没有特别上心,而且他宫离殇也没做任何对不起云素婉的事。
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云端忆也没有理由针对泠落的,难道真的是云王?
“继续查,盯住云王府,无论是云王还是世子,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上报。”
“是。
王爷,皇上近日派人去了北境……”
“可是安阳?”
宫离殇抬眸看向葬,宫飒琪派人去那里也就只能是调查泠落了,他这个哥哥耳目倒是好使。
“是,皇上似乎查出了什么,我们要不要也……”暗中了解一下。
葬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宫离殇干脆地打断了。
“不必。”
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