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爬上岸的张波一脸劫后余生的看向洗铅池,看着池水中安静坐着的魏渊,心中数不尽的惊叹,这到底是要有多么凝练的魂魄才能坚持如此之久,他可是第一个跳进去的啊。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间,一道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杨自道!你胆大妄为!”
随着声音的传来,众考生转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自山脚处赶了上来,其中一人已过甲字岁月,白发苍苍,怒气冲冲的等着杨自道,“你怎么能将考生带到这来,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那老者气的胡子直打颤,在国子监敢对这杨自道如此大呼小叫的怕是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祭酒御权臣,可祭酒生性平和,少与人有争执,怕是不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
那剩下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国子监除杨自道之外的另一位司业,裴公髯。
“裴公髯,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是考官,今日考核之内的事情,即便是御权臣来了,也得听我的,哪里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杨自道丝毫不给他面子,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开口到。
“你你你……”裴公髯一时气急,也倒也知道不能再考生的面前失态,便一把拉着杨自道行至旁出,这才低声开口道,“你把考生带到这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给我解释解释,西凉虎卫和蜃妖又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这话,杨自道也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没错,西凉虎卫是我让禁天司挑唆的,蜃妖也是我找关语堂借的,如何?”
“你疯了!”
裴公髯吓了一跳,“我国子监与禁天司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你可别忘了,禁天司上一任司座就是死在你手里的,那可是关语堂的师傅,与虎谋皮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到这话,杨自道眉头微微一皱,冷哼一声,“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裴司业关心,若是你觉得不妥,可以去找御权臣参我。”
“你……”裴公髯指着杨自道的鼻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到最终才一挥袖袍,“哼!我这就找祭酒去!”
说着,裴公髯便转身腾飞而起。
等裴公髯离开之后,杨自道才转头看向跟随裴公髯一同到来的那人,“怎么?
药阁阁主也是来消遣我的?”
这人正是药阁的阁主,萧晨,他可不敢对杨自道如何,听到这话,赶忙赔笑道,“杨司业说笑了,我哪敢消遣您啊,我今儿个是来找人的。”
“找谁?”
杨自道眉头微微一挑。
听到他这么一问,萧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听闻幽州城的魏渊已经到这了,不知道是哪一位啊?”
杨自道轻笑一声,又是来找魏渊的,这个魏渊身上还真是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能将一众大人物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去。
随手指了指洗铅池的方向,“自己去找。”
“好的,杨司业您忙。”
说着,萧晨就迫不及待的向着洗铅池走去。
一到洗铅池,萧晨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慈祥的笑容看向那群考生,笑问道,“不知道哪位是魏渊啊?”
他这么一问,众考生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洗铅池内还在打坐的魏渊。
萧晨愣了一下,随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在这池水里竟然能保持的如此从容,太不可思议了,如此凝练的魂魄,简直就是炼药的绝佳人选啊。”
这么说着,萧晨迫不及待的从须弥戒内掏出一枚腰牌,向着池内喊道,“魏渊小友,可否出来一叙啊?”
听到有人喊自己,魏渊微微皱了皱眉头,睁眼看去,“你是何人?”
萧晨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有些自豪的开口道,“在下国子监药阁阁主,萧晨。”
自报家门之后,周围那些考生顿时吓了一跳。
“竟然是药阁阁主,听闻国子监药阁阁主可是七品炼药师啊,今日有幸能见到一面,也算不虚此行了。”
“是啊,听闻这国子监药阁这几年一直力压符阁一头,都是这位阁主领导有方啊。”
听着周围考生恭维的议论声,萧晨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骄傲的微笑。
“找我有事儿?”
魏渊淡淡的开口,丝毫没有起身走出洗铅池的打算。
听到这话,萧晨明显一愣,自己怎么说也是药阁阁主,往年,考学国子监的考生们可是争着抢着来拍自己的马屁,求着加入药阁,毕竟一入药阁,所能动用的资源可就不是一般学子能够比拟的了,可这个魏渊竟然如此不为所动,倒是令他有些惊奇。
可一想到魏渊的生命粉尘,他又立马释然了,天才嘛,多半都有些怪脾气,像这样的人都是人们争先恐后的拉拢,少有去求人的时候。
想到这,萧晨赶忙开口笑道,“魏渊小友,听闻幽州那生命粉尘出自你手,可见你药道天赋奇佳无比,弟子,享用药阁资源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药阁阁主亲自来拉人,这未免也太给魏渊面子了吧。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萧晨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魏渊的名头早已在京城传开,谁都知道他符药两道同修,而且都造诣不浅。
最重要的是,符阁的郭谦早就在幽州城时便已经将符阁学子腰牌给了魏渊,以魏渊的天赋,要不了多久便会成长的出类拔萃,若是此时自己在不加以拉拢的话,等魏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