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蓝光自史记元载之中散发而出,冲出塔顶抵御着那倾泻而下的火光,或许是因为有这东西在,即便是那些证道魂魄竟然也不敢踏入七层半步。
第七层之内充斥着令人骇然的浓郁力量,以魏渊现如今道虚初境的实力,即便只是站在边缘也依旧感觉压力甚大,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股力量给碾碎肉身。
强撑着盘膝坐下,魏渊缓缓闭目,周身魂魄之力散发而出,既然天火被抵御在外,那他也就只能借着这史记元载的力量锤炼锻造魂魄了。
在这股神秘力量的强压之下,魏渊那宛如一方玉瓶的魂魄被彻底的熔炼,就仿佛玉瓶融化,再被他吞噬的那些魂魄胀大开裂,再融化,再胀大,再开裂,如此反复,似乎永无止境。
那天火终究有尽头,漫天的火光尽数倾泻下来足足花费了有两柱香的功夫,而从登天塔内激射而出的光芒似乎没有任何减弱的势头,直到那净世火劫彻底消散之后,这光芒才终于缓缓收敛,尽数回归登天塔内。
宛如隔世一般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封城雪等人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那碧空如洗的天穹,有些恍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那毁天灭地的场景,那塔内激射而出的光芒,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般不切实际。
而在塔内,七层之上,魏渊也终于是睁开了紧闭良久的双眸,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裳又一次被汗水打湿,宛如从水中捞起一般。
魂魄胀裂之痛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就算是魏渊,在历经了这么一场反复裂魂之后也如同虚脱一般的瘫在地上,耳边是六层传来的恶鬼咆哮声,无奈的笑了笑,“虽说今次所获颇丰,可也的确是要了本座半条命啊。”
这一次入七星登天塔,魏渊所得到的简直是他这一辈子甚至可以说是两辈子最为丰盛的战果。
魏渊如今的魂魄早已经不是三界之最那么简单了,虽然在与天道一争之中并未占据上风,没能从天道之中跳出,可在融合了数百证道魂魄且彻底熔炼锻造之后,现如今魏渊的魂魄早已经超越原先数十倍不止,说的简单些,如今的他,仅仅只用魂魄,便能杀无上斩我元神境。
而且不仅仅如此,这第七层可还有一篇史记元载呢,一篇能硬抗天道,甚至很有可能来自于三界之外的奇物。
一开始魏渊也只是怀疑这史记元载可能会是三界之外的物件儿,毕竟能够在无尽岁月之中留存下来一丝气息的都不是什么凡物,可经过方才那么一折腾,如今再看,这被魔界称作史记元载的东西定是三界之外的物件儿没跑了,那上边记载的想必也并非是什么古文,而是界外的文字。
恢复了一些精气神之后,魏渊才坐起身子,目光投向那缠绕在圆柱之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史记元载,他苦笑一声,起身将其收入须弥戒内。
做完这些之后,魏渊才回到第六层。
即便是没有了意识灵智的魂魄,可却也在魏渊稍微散发出一丝魂魄之力后下的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可见魏渊现如今的神魂是有多么强大。
魏渊也没跟他们客气,方才的剑阵绞杀了近三百多的证道魂魄,又被他吞噬了三百多,现如今的第六层所剩的证道之魂也不过两百有余,魏渊大口一张,魂海激荡而开,竟是在这七星登天塔内卷起一股史无前例的狂风,硬生生将这整座登天塔内所有魂魄尽数吞噬。
以他如今的魂魄强度,就是再来一倍他也能轻松吞下,这登天塔虽说是魔界自己也忌惮的地方,可若是来日凡间大军要踏足这里,此地的这些个幽魂也是个变数,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都给他清理干净。
将塔内幽魂一扫而空之后,魏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闲庭信步的走下楼层。
封城雪等人依旧还守在塔外不敢离去,塔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赶忙围了上去。
见魏渊血衣加身的从里边走出来,白其和真主都是一阵紧张,生怕仙君大人这是受了多重的伤,也唯独混沌魔宫那群人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死哪都成,可就是别死在自己地界儿,现在他活着出来了,登天塔也没有多个窟窿,已经是万幸了。
封城雪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有任何怠慢的上前一作揖,恭敬的开口道,“想必仙君大人已经将那史记元载拿到手了,恭喜仙君。”
魏渊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仿佛随意的开口道,“你这登天塔里太乱了,本座这个人就是这么好心眼儿,最喜欢干的就是助人为乐的事情,就随手帮你清理了一下,现在里边可干净了。”
听到这话,封城雪先是一愣,并没有再第一时间察觉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道谢。
可在他“多谢”两个字刚一说完,神魂扫视一番之后,脸色“刷”的一声就白了,他看了看登天塔,又看了看魏渊,瞪着一对大眼睛,眼中是泪光闪烁,不知是喜是忧,或许这就是“欲哭无泪”这四个字的真实写照了吧。
看到封城雪这般古怪的表情,真主又不免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仙君大人,您到底在这塔内做了什么啊,怎么封宫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好似怨妇一般。”
“哦,没什么,本座把这登天塔里的幽魂全都吃了,干干净净。”
说着,魏渊便也不再理会众人,起身向着混沌魔宫之外飞去,只留下真主一干人等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不久之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