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张波被关在城西一间院子里,这个时候怕是奄奄一息了,他是一张将军的儿子,也是有文韬武略之人,陛下不希望他白白死掉。”
说完这句话,老太监将写着张波关押之地的纸条放在了案桌之上,这才微微一行礼,离开了提司府。
魏渊拿起那张纸,无奈的笑了笑,他与张波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当时入国子监,他和张波再加上柯七律三人可算得上是风头正劲,没想到一步走错,便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张波本性并不坏,对魏渊也并无加害之意,否则也不可能冒着被梁月灭口的风险将光明殿的事情告诉他。
离开提司府之后,魏渊顺着冯四痒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京城那间并不大也不豪华的别院之中。
这所别院乃是梁月名下,夺嫡之争后,梁月和其一干党羽早已烟消云散,他们名下的所有产业也都充当国库,这所别院自然也不例外。
撕去大门处的封条,魏渊径直走入院内,神识散开,开始寻找起张波身上的微弱灵气。
不多时,魏渊便已经察觉,走入一处偏殿之中,也不废话,直接抬手轰碎了墙边一处书架。
书架毁去之后,露出一个幽暗的洞口,张波赫然被关押在此。
洞内,张波被五花大绑的吊在当空,身上鲜血直流,一身气息萎靡,似乎下一刻就会死去一般。
魏渊不敢耽搁,赶紧将他松绑放下,将一股纯净灵气度入其体内,张波的脸色这才微微好转一些。
睁开双眸,看了一眼魏渊,无奈的笑了笑,“你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二殿下的计划失败了,既然他失败了,那么现如今恐怕只有一个储君了吧。”
魏渊微微摇了摇头,“现在的浩国,没有储君。”
此话一出,张波内心微微一震,他自然听得出这句话里的意思,看来帝位更替已经完成,那梁月恐怕早已身死道消了。
“那三殿下……”说到这,张波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不,现在应该称陛下,那陛下让你来,是要灭我的口吗?”
“若真是如此,我不来岂不是更好,我能救你,就不会让你死。”
魏渊淡淡的开口道,“其实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为了浩国的天下,并不是效忠某一个人,既然现在皇权已定,新帝也有扶持你的打算,你就不想着把你的雄心壮志用到官途之上?”
“如今的帝王并不比上一任差,他现在做的也是上一任帝王想做却未能完成的事情,若是换做梁月,你觉得他会如此吗?”
听到这,张波沉默了下来,半响没有说话。
魏渊继续道,“承认自己做错了并不难,你的父亲早已知晓一切,至于为何不阻挠你相助梁月,想必是想让你经历经历官场的艰辛,想让你上沙场领兵而已。”
张波无奈的笑了笑,“我一直以来自恃眼界奇高,可现在看来,城府不深,眼界不高,才是对我最真实的评价。”
“这些都不是问题,既然你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那即便是从九品官吏做起,日后的成就也不会比你爹那个护国大将军差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魏渊也没打算多留,转身摆了摆手,离开了这所别院。
他可没有时间在这与张波废话,既然要去犬戎,那么很多事都得准备一下,至于张波,若是自己想得通,想必也不会把自己关在这小小别院之中,若是想不通,即便是有雄心壮志又如何,连自身心障都突破不了,做了官也是个废物。
离开别院之后,魏渊让人传话回去,今天便不回提司府了,他要去国子监乾字院山尖画符,此番去往犬戎地界,即便是有张高级随行,可危险依旧存在,天下刀甲总不能无时无刻守在自己身边吧,再说了,那些断尘、无垢境界的修士在魏渊看来如临大敌,可在张高级眼里与蝼蚁无异,难不成也要让他动手。
魏渊得为自己做准备,符篆这种东西那是越多越好,万一遇上点儿什么事情,即便是胎息上境,那也还能有自保的手段。
到了乾字院山尖,那天榜榜首左慈一如既往的坐在崖边,风雨无阻,三年有余。
魏渊也没理会他,挑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掏出玉笔黄纸就开始刻画符篆。
此地灵气充沛,刻画符篆也要轻松许多,魏渊提笔凝神,下笔如飞龙腾蛇一般,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经画成一道。
只不过再画完一张符篆之后,魏渊便开始打坐冥想恢复灵气,别看他画符的时候快若惊鸿,相对的体内灵气和神魂消耗的也是极快,好在周遭灵气浓郁,不过片刻时间他便能彻底恢复,再次提笔,反复数次。
坐在崖边的左慈内心一阵惊讶,这是何等手段,刚才魏渊所画符篆可没有一张低于四品,他才不过胎息上境而已啊,不仅剑道天赋过人,今日也终于见识到了这符道资质的恐怖,更还有那传闻之中也是神乎其神的药道,这小子还是人?
想到这里,左慈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道,“只可惜你的境界太低,若非如此,我便不用再等那顾平安出关。”
“你是想借我的剑破境是吗?”
魏渊眉头微微一挑。
“你的剑道天赋的确超乎寻常,但胎息上境,没有与我一战的实力,我也不可能在你身上获得破境的压力。”
左慈似乎是有些惋惜的开口。
魏渊眼神滴溜溜一转,随后才轻笑一声,“这话不要说的那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