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点了点头,这才开口切入主题,“叶首袖,我们要做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浩国禁天司不比你们楚国的粘杆处差多少,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发现你们已经入城,到时候若被禁天司那只老奸巨猾的豺狐给盯上,即便首袖神通广大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对于禁天司,那叶姓首袖也不敢小觑,点了点头,“那便今晚吧,听说殿下您早已在暗中将皇城禁军全都收致麾下,那等到梁雨枢一死,禁军冲殿,便是盖棺定论的局面了。”
听到这话,梁月的眼神之中冒出骇人精光,一想到那座自己垂涎数载的帝位终于即将到手的时候,这位殿下心中的野心便展露无疑。
“好,既然如此,今夜亥时,便是本殿下的大业拉开帷幕的时候!”
梁月站起身子,大袖一挥,别说,还真有点儿帝王之风。
当日正午时分,梁竹找到提司府来,既然禁天司都已经暗地里知晓了光明殿首袖入京的事情,那么梁竹想必也应该知道了这件事儿,毕竟藏在他身周的禁天司阴殿差役可是不计其数啊。
原本想来找魏渊商议对策,只可惜他今日这一次上门却扑了个空,管家告诉他魏渊早就已经动身前往国子监了。
今日是个大日子,或者说对国子监来说是大日子,当今剑首要剑指乾字院了,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位剑首到底能在天榜之上排到第几。
他们根本就不怀疑魏渊能不能上榜,能剑败柳山主的剑修想必仅凭剑意就足以踏入天榜之内。
更何况昨日深夜提司府传来的那片如龙吟虎啸般的恐怖声势,想必是个修士都知道魏渊此时的境界与之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恐怕在那天榜夺个前三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乾字院山下,李初冬、严倾君还有柯七律等人蜂拥在此,为的就是一睹魏渊那剑啸九天的壮观景象。
山脚下有一块黑石碑,其上只刻了一个字。
“修!”
这个字笔走龙蛇,狂草而成,落在这一人多高的黑碑上,入石三分,震慑人心。
石碑之内刻有一道五品符阵,一般修士只是靠近这块石碑都会瞬间感觉气息压抑下来,碑前一寸之地的空间坚如磐石不可撼动,胎息之下,少有人能在冲破这一寸空间。
所以未到断尘境界的学子只要能在这石碑之上留下一道痕迹,便可无条件入乾字院修行,成为乾字院学子。
黑石碑上此刻已有无数道痕迹,拳印、剑痕、枪孔,数不胜数,可即便痕迹再多,却根本无法掩盖那个修字,唯有其中两道剑痕,一深一浅,深刻入石,几乎将那个字劈做了两半。
李初冬站在魏渊身边,开口将这石碑来历介绍了一遍。
“师傅,这块黑石碑存在的时间几乎与乾字院同长,有百年之久了,但是能在上边留下痕迹的人也只有寥寥数百,这上边最深的两道剑痕分别是由现如今乾字院两位学子所留。”
说到这,李初冬抬头看向山巅,“那道深一点的是榜首左慈当年留下的,这个左慈那叫一个惊才艳艳,可谓是乾字院自古以来最为出众的学子,现如今已经步入断尘中境,想来与那观天神雀道雀的实力不分伯仲。”
“至于那道浅一些的,则是一个叫顾平安的所留,三年前他平平无奇,九品境界,可却能一剑拜退一名乾字院学子,随后在这黑石碑上留下一道第二深的剑痕之后潇洒入了乾字院,之后创下了十天屠榜的旷世之举,现在位居第三,徐不浊殁了之后,他就仅排在榜首之后第二位了,现在还在闭关,境界应该在断尘初境到中境左右。
“魏渊听到这些话,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看了一眼那座黑石碑,这座石碑内的符阵不同凡响,竟然能够扭曲空间之力在这石碑前一寸之外铸就空间屏障,这等手笔只拿来测试弟子的实力境界那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初冬在一旁拍马屁道,“别看那什么左慈,什么顾平安的现在风头正劲,可要我说,他们的剑术在师傅您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得比,您肯定能在这石碑上留下最深的一道剑痕来的。”
严倾君没有说话,他本就是个话不多的性子,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魏渊出剑,看看自己这位剑术造诣还在当今剑仙之上的师傅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恐怖剑势。
“说的不错,魏老弟的剑术修为我都得敬佩三分,什么左慈什么顾平安,听着牛气冲天,我看等老弟你进了乾字院,一剑一个都给他们挑咯。”
柯七律眉飞色舞的开口到。
就在他这句话刚一说完的那一瞬间,魏渊腰间的孺子牛猛然出鞘,剑鸣声四下传开,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没,随后魏渊便收剑入鞘,头也没回的向着前乾字院山峰走去,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那被自己劈了一剑的黑石碑。
李初冬等人方才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魏渊已经走出去老远。
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那座黑石碑,下一刻三人皆是瞳孔猛然收缩,一脸的不可思议和心惊胆战。
魏渊的那一剑看似随意,可却包含着他对剑术的理解,这个天下,有几人能与他比这个,那座石碑之上没有再添新的剑痕,可碑尖儿唯一凸起的碑冠却被一剑削平,只留下一个如碗口一般粗壮的切面,光滑如镜,骇人听闻。
这一幕给柯七律他们吓得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自古以来还就从未有人能在这黑石碑上削下来哪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