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眼看着叔裕面色沉了下来,把伞递给她,一把推了门进去。
阿芙本想着那是姑娘的闺房,也该避嫌些,谁知叔裕拉都拉不住。
她正收伞,一只筷子擦着她的伞边飞了过去,倒把她吓了一跳,一时不敢进去。
只听叔裕沉声怒道:“你疯了?”
里头那姑娘也慌了起来,结结巴巴道:“舅父,你回来啦.....”接着又委屈起来:“舅父,你怎么才来,你一回来就骂我,你可知道我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叔裕气狠了,那声音简直是直接从胸腔里出来的:“你!”
阿芙听着这声都怕,急忙收了伞进屋去,看到叔裕气得额头青筋都出来,底下婢子婆子七七八八跪了一地。
一个姑娘,配上七八个婢子婆子,阿芙心里叹道,顾舒尔也太不知足了。
舒尔已穿戴好,但是未梳头发,坐在榻上,旁边是一地狼藉。
她看到阿芙,惊喜极了,也顾不得地上都是碎瓷,趿拉着鞋就朝她过来,亲亲热热搂住了她的脖子,笑道:“舅母!我没认错吧,是舅母!”
她这样笑脸相迎,叔裕一肚子的气话倒发不出来了,只是老是不客气地攥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一边:“你给我站好了,这么大的人,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
舒尔把头发拢到胸前,满眼亮光地盯着阿芙,完全没把叔裕的话听进心里:“舅母,你们怎么耽搁这么久才来?”
叔裕一口闷气堵在胸口。
你说她不关心吧,她当然关心,这小表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可你说她关心吧,她也不出城迎接,也不知道问问路上几多艰险,见了别人就知道抱怨自己的处境。
说到底,还是叫她阿娘给惯坏了。
叔裕懒得跟她较劲,较也较劲不过,掷地有声道:“你别想着去福安了,过两日我们就回长安,有你阿娘收拾你,你就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