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没说什么,出去拿了。明鸳哭得动情,也没回应。
阿芙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姐妹各自保重,二爷回来的时候才高兴。”
明鸳不听她说的,只顾着自己哭:“那战场是不长眼的地方啊!刀枪无眼的,二爷是刀尖上舔血....”
随着她说话,那唾沫星子均匀喷洒在桌子上的每一个角落,阿芙眼睁睁看着一颗唾液在她的茶碗里荡起涟漪。
方才激出来的一点怜悯几乎荡然无存。
明鸳就不该出现在阿芙的视野里,实在是不该,实在是不该。
她也不嫌累,活生生哭到未时,把阿芙累的,好不容易将她送走后,倒头就睡。
昨儿个一夜都在梦里挣扎,睡得并不好,因此阿芙这一个午觉一直连到晚上,一睁眼屋里已点了灯。
阿芙睡的身子发软,撑着坐起来,看元娘在外屋不知忙什么,问道:“什么时辰了?”
“诶,姑娘醒了?”元娘正对着灯绣花,她眼睛已不好用了,正眯着眼睛使劲穿针。
“戌时初刻了,姑娘这一梦可真长。方才三夫人来了一趟,两个眼儿肿得桃一样,听说你睡着,她又走了。”
阿芙心里一紧,生怕是什么旁人都知道了只瞒着她的有关叔裕的噩耗,慌道:“她现在在哪儿了?我寻她去!”
元娘笑道:“平日里不见姑娘同三夫人这么要好....”
“万一是她知道了二爷的消息....”阿芙说出来也发现这有多么荒谬,便住口不做声。
元娘摇摇头道:“我看不是,我寻思着,她来找姑娘,说不定是在三爷那里受了委屈了。姑娘没见,吓死人,肚子比姑娘还大,两眼也比姑娘还红,跟丢了魂儿似的。”
阿芙如今听不得这样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季珩一向对桓羡不错呀?纵是季珩脾气软了些,不常替桓羡出气,能给桓羡什么大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