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砂不是一个记性不好的人,卿政一提起,她就想起来劫富济贫那段时间,在李府搞的事情。
那颗夜明珠贼漂亮,当时就该自己拿着的。
“原来是你呀,干得倒是漂亮。”唐砂真心称赞。那笔资金,全部投入了教育事业,现在不少地方都建议了公学。
“是小明带得好。”
二人商业互夸。
“不不不,我这个做法说到底很有问题,还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个样子,目无法纪,国家岂不是就崩塌了”唐砂庆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唐砂。
“小明讲的有理,给我讲几个故事可好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唐砂在这一刻居然有一种错觉,就是卿政和叶悬渊在某些时候,太像了。
可唐砂自己的感情不会错位,叶悬渊是叶悬渊,独一无二的叶悬渊。
唐砂想了想,开始慢慢讲起了一个叫兄弟的故事。
兄弟是唐砂以前很喜欢的余华的一本书。
唐砂删减了很多卿政听不懂的元素,讲出来表达的效果就不是那么好。
卿政听得入了迷,没人与他讲过故事,除了唐砂。
卿政陷入了一个美梦,梦里自己有了母亲,母亲轻轻的抱着自己,拍打着自己,嘴里哼着他从开没听过的歌谣。
唐砂讲着讲着,忽然发现对方没了反应。腿上的重量告诉自己,卿政好坐在这里。
“卿子廉子廉”唐砂唤了两声,还是没动静。
平缓绵长的呼吸声传入了唐砂的耳朵。
“居然睡着了我讲故事这么催眠的吗”唐砂有点好笑。
笑了之后心中又有些沉重。
人果然是越长大,责任越大,背负的东西就越多。
叶悬渊是皇家人,他背负的的责任让他放弃了自己的青春,放弃了自己的亲人,也放弃了自己仇恨。
至于卿政,唐砂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能感觉卿政的变了,朝气渐渐的在消失,终有一天,会不见。
墨传香,一个人背负起了一个家族,她从来没有对唐砂诉过苦,说自己好累,还尽可能的满足唐砂的要求,陪着唐砂去做那些前人不曾做过的事情。
还有雀灵,为了争一口气,走上了一条无比艰难的道路。
莲心,随着自己的心去浪迹天涯,怕是最无忧的那一个了。
青兰一向比较成熟稳重,在皇城也算是顺风顺水,她和墨传香一样,一个人养活一个家。可也有着不一样,青兰始终一个人。
谢川呢,从一个小市民,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外力不可否认,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才能绝艳。在官场,怕也是受了不少委屈。
沉辛,沈幽,追求医道和人生。
侯希声,他守着的无尽岁月,是看不到尽头的孤独。
楚君唯,除了楚天意,楚东忍,月皎。唐砂没见过其他和她有联系的人。她的杀伐果断,断然不会是在一个很好的环境下长大的人。
宁歌,赵离,王七等那一群年轻的将士们,因为男儿志在远方,因为陈国男儿该去承担的责任,让他们依然的奔赴疆场。
还有一个,最让唐砂意难平的人,她最舍不得的芳儿呀。
元芳成了唐砂心里的一个结,唐砂很怕这个结,永远都没机会再解开了。
每个人随着成长,都会不得不选择一条路往下走。因为每个人都明白着一个道理,就是没有人会永远的陪着你,护着你。
世界总是一代人换一代人,代代人都在重复着某些故事。于是故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成为所谓的历史。
唐砂在反思自己,在想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自己享受着身边每个人对自己的好,然后肆意的活着。因为知道自己背后有人会帮助自己。
在做有些事的时候,肆无忌惮,因为知道自己是孤家寡人,大不了一走了之。
唐砂暗自唾弃着自己,真的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唐砂欠了周围人太多了。
她尽可能的去缓和这群人之间的关系,但唐砂知道,很可能只是一种徒劳。
他们有时候不仅仅代表的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个势力。
唐砂很想信一次佛,让佛保佑这群人,一世安康。
其实卿政没有睡多久,最多半个小时。
然后唐砂腿麻了,动了一下,弄醒了卿政。
卿政自己醒来都觉得有些惊奇。他居然睡着了,在这种地方。
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每次入睡都会被噩梦惊醒。
以前的他只有一个噩梦,现在他多了很多噩梦。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爱的女人,也是爱着别人的女人。
卿政主动扶唐砂站了起来。
唐砂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只是站了一会儿,走了两步,腿不麻了,又坐了回去。
“你头里面装了些什么这么重。”唐砂吐槽道。
“你呀。”卿政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唐砂:
“诶,对了,你知不知道白泽他们的事和我说说呗。”唐砂摸着轮椅,就想起了这一茬。
卿政知道这次的事情和白泽连音他们有关。这两和人,他自然是熟的很。
他对唐砂道,他们同样都是江湖年轻一代的翘楚,在当年他和叶悬渊,卿诺混江湖的时候,就开始和以白泽连音为首的江湖世家子弟对着干。
可以说是想见就必须打一架。
开始的时候那群人仗着自己人多,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