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慢慢把头缩了回来,踮起脚,回到后院,躲在了当初扔石子时的那颗大树后面,靠院墙,又有假山挡了一边的视线。
该怎么弄呢,叶悬渊在的时候自然是进不得,不在的时候门窗都不能进。难道要像那些话本里的,在别处放把火,把人引过去,自己再悄悄溜进去
切她唐砂是会干缺德事的人吗
叶悬渊回来的时候,应该会把窗闩打开,要不等他如厕的时候,溜进去这个办法应该可行,但要等机会。她在这等一天,就不信叶悬渊不如厕不过,她要如厕的时候咋办呢就地咳咳,文明人,文明人。
现在差不多是申时了,天色开始暗下来。
唐砂在树后站累了,一屁股靠着树坐了下来。明天来的时候一定要拿几本书,这样光等着也是无聊。
到了大约申时末,光线变得极其暗淡,唐砂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连忙蹲着把身子掉了个头,偷偷瞄了一眼。
书房点上了灯,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上次没瞧见书房里的情况,这次唐砂倒是瞧见了。
叶悬渊处理公务的案桌垂直窗户,但没有贴着墙,隔了几步距离。还可以看到一个大书架,书被排放的密密麻麻。
还想看看更里面一些,可被墙挡住了,也没法。
叶悬渊正端坐在案桌前,手执毛笔,批改着公文。银色常服,墨发束起,全神贯注。脸部线条在橘黄的光线里显得柔和,睫毛微微下垂,眉梢含情。
唐砂来这里之后见到叶悬渊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每次见到都会留下不同的印象。而此时的叶悬渊给她的感觉就是,宁静专注,温润如玉。
美好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唐砂也不例外。不过也未就看,免得被察觉。
小心翼翼的又坐下来,把身体和头一起靠在树上,缓缓闭上眼睛,背对着书房。
叶悬渊沉浸在案卷中,唐砂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感觉有点冷了,把双腿缩,两手抱着腹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都快到子时了。
渐渐起了妖风,吹得树枝拼命摇动,青石板上的落叶被风追赶着,在地上磨出了咵咵的声音。
丫鬟的衣服是没有夫人们的衣服保暖,更比不上唐砂自己加厚过冬衣。
唐砂手脚僵硬,屁股都坐得有些发疼,坐久了也能感受到地面凉飕飕的,嘴唇开始冷的发抖。自己还是想的不够周全,这叶悬渊真能几个小时坐着一动不动,着实佩服。
突然,感觉脸上掉了啥东西,凉凉的。唐砂抬手摸了摸脸,感觉指尖一股湿意。不是吧
伸出手,掌心向上。不一会儿,就落了几点雪白。这是下雪了。
正准备关窗挡风的叶悬渊,看着窗棂上被风吹了落的雪花,抬头从窗口望着天空,略显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了微微的笑意:“下雪了。”
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还是关上了窗扉,好看是好看,就是风有点刮脸。
听到后面关窗的动静,唐砂激动得立马回头,确定窗户确实关上了,扶着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往假山那边走。脚掌冻的僵硬,硌在地上发疼。
她觉得自己来这里哪是探什么情报呀,简直是来找虐的。
翻墙的时候都没有夏天的时候灵活了,跳下围墙,双脚落地的那一个,脚底一阵强烈的酸爽,疼得唐砂握紧双拳,脚保持在那个落地的位置十几秒不敢动,贝齿咬着下唇,一脸扭曲的垂下闹袋,弯下腰。你妈
唐砂重来没有觉得王府这么大,东边到西北边的路这么长过。当看到芳华院那一刻,感动得都要哭了。走了那么长一段路,稍微暖和了些,这芳华院的围墙果然更好翻,几秒就进去了。
其他人已经入睡,唐砂用匕首挪开了门闩,进了屋,果然还是屋里暖和。
现在洗漱又没热水,反正没人会在意,她自己也不在意,明天早上再来洗漱吧。
脱了衣服和鞋,爬进了被窝,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留一条缝。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她又梦到了叶悬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