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到底是皇家人,陈家说到底只是外戚。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但若是守住自己的心,千秋百代也不是问题。可是能守住自己心的又有多少人呢
“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唐砂一直等到陈清扬把信看完才开口。她猜信里面可能说了一些东西。
“他真的”陈清扬声音有些哽咽,一句话都没能说完。
“死了。”
“你如何得知”陈清扬还抱着一丝希望。
“亲眼所见。”唐砂答道。
“怎么”
“被人一刀杀了,去年年末的时候。我想你也听说过那次江湖上的腥风血雨。”那次的事情确实闹得很大,朝廷都差点出面。可是还没等朝廷出面,罪魁祸首就已经死了。
“他说的重要的事是何事”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是什么呢
“为了他的心吧,一半是为了爱的人,一半是赎罪。”陈旋当初确实是为了救墨传香才出去的,但是从后面在山洞里的情况来看,陈旋对洛清尘有愧。
“是那个墨传香”陈清扬想起了信中的名字。
“是。”唐砂情不自禁的多看了陈清扬两眼,这个人刚才看起来还傻乎乎的,标准的纨绔子弟,怎么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
“哼看在你这么识趣回答本少爷问题的面子上,今天抢本少爷雨花姑娘的事情本少爷就不计较了。走”下一瞬,陈清扬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对着身后的人道。
陈清扬带着那封信离开,唐砂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陈清扬说的每句话像是都是刻意说给身后那群人听的。生活在陈家这样的家族里面,怕是容易吧。
唐砂摇了摇头,心里又一块大石头落地,还是她这样的日子好,潇潇洒洒,没心没肺。
唐砂回到了院子里,然后看向叶悬渊的房间,里面还点着灯。
卿政,楚君唯和月姣都没有再回来。叶悬渊说他们没有走,可是他们走了。
唐砂回了自己的屋子,没有看到屋顶上那个红衣绝世的男子真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
这世上怎么会有小明这样的人呢卿政想不通,也没想过,所以不去想。
喜欢就是喜欢了,想得到就是想得到,就算使一点手段,自己也想得到。
楚君唯跟着月姣出了颠城,在一片郊区的树林旁,楚君唯追上了月姣。月姣是轻功着实了得。
“你跟着我作甚”月姣停下了身影,语气生硬的对着问楚君唯道。
“谈谈”楚君唯知道月姣可能实在责怪自己。
“有何可谈”上面的人虽然让自己极力辅佐楚君唯,但是她也是堂堂合欢宗的圣女。
“你是在怪我没有杀了唐砂,还是在怪我没早日告诉你卿政的身份”楚君唯一下子直接把月姣心底所想的道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那你何必再说”月姣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懂楚君唯,这个自己以为的友人其实一直都没有和自己交心,自己在她眼里恐怕只是一个玩物罢了。
“其实无论你怎么想,或者是多恨我,都对我没有一丝影响。不过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不想你受到一些无畏的伤害。”
“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威胁我你是看上那个唐砂了吧卿政也看上了她,战王也心悦她,我真想知道她到底有哪点入得了你们的眼”月姣情绪变得有点激动。
“她很好,很干净。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楚君唯自嘲的笑了笑。“月姣,你为何就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了呢卿政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你合欢宗那么多人,你这般可对得起他们你们宗里的人,怕是早就怨声载道了吧”
楚君唯猜测是对的,月姣就是因为卿政的原因,在合欢宗其实声望已经不及自己那两个弟弟了。顶着一个圣女的名头,权利已经被剥夺的差不多。
这次上面说要辅助楚君唯,只有她闲着无事,所以这个任务自然是她来。
她现在手里的势力,可能只剩下月姣城。
“那有如何杀人我们哪个手里不是沾满了血杀几个人算什么我不悔”月姣是一个偏执的人,一个偏执的人一旦喜欢上了什么东西,那么不得到这个东西就不会罢休。
刚好,楚君唯也是这样一个人。她笑了笑道:“刚好,我也不悔。”
“你的意思是若我动了那女人,你就要与我为敌”月姣讽刺道。
楚君唯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面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可片刻之后,杀意尽散。
“若比罪孽血腥,怕没人比得过战王。”楚君唯道出了一个事实。
月姣也是想起了这点有点幸灾乐祸道:“比起在那女人心中的地位恐怕你们也都不如他。”
叶悬渊杀人无数,身上无时无刻不赢绕着一股肃杀之气,就算是端坐饮茶看书之时,也遮掩不了。
这股气息,让靠近他的人都退避三舍,到现在为止,江湖上还没有哪一方势力敢去惹叶悬渊。
哦,也不是没有,至少在战王刚刚立民的那段时间,因为触及了很多南塞地区很多人都利益,就有个宗门刺杀叶悬渊。
现在这个宗门已经被永远的埋在了黄土中。只用了短短的一刻钟,一个南方最强盛的宗门,灰飞烟灭。
“我们若得不到,战王也怕是得不到,我们都是一种人。”楚君唯深知他们这种人的共同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