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抹朝阳升起铺满整个屋脊透过马车上的窗户,谢瑶光抬头看着那升起的旭日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直到车外传来侍卫的询问声谢瑶光方才吩咐侍卫启行返回谢宅。刚会谢宅没多久就传来了惊蛰回来复命的消息,闻言谢瑶光即刻召见惊蛰问话。
正当惊蛰准备行礼拜见的时候谢瑶光摇了摇头温声道:“事情办得如何?”
“回禀主上,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信拦截下来。负责送信的那人暂且用药迷了关在地牢里。”话落惊蛰从怀里取了两封信递给谢瑶光语气恭敬,“这是寿王的认罪书,请您过目。”
想到这里谢瑶光舒眉一笑,“寿王的信我就不看了。你把那送信之人放走并且把这封信和寿王的认罪书互换一下。”
侧目瞧了眼搁在谢瑶光手旁的那封信,惊蛰点了点头拿着信转身离去。惊蛰刚走没一会谢瑶光就唤来朱雀由她去联络宫中的棹歌,借慧贵妇的手入宫行事。
一旦寿王攻破京师防卫那么那巍峨皇城便是她最后的退路。在此之前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厉帝信任她,才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棹歌那边回信很快说她已经将此事转告慧贵妃,慧贵妃那边已经在想办法让谢瑶光入宫。如果他们动作够快的话约莫明天就能给谢瑶光消息。宫中有慧贵妃盯着她自然放心,更何况在她的布局下徐后和徐家的势力已经被裁去大半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徐家势力虽然没有复起的可能性但是徐家根深蒂固再加上徐太傅本就是个老谋深算之人,这些年他带着徐家远避朝局看起来事事都不关心,实则处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如果要说苏清临此人急功近利,弱点颇多而陆家懂得趋避利害,难以谋害。至于祁无因野心勃勃又善于隐藏容易蒙蔽人目那么徐家就是善于审时度势懂得什么叫做急流勇退,才得以一步步取得如今的地位。
她曾经调查过当年元后陆氏病亡的那件事情。调查过中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一晚虽然一直是容氏在陆氏身边伺候但是那个还是时候还是贵妃的徐后也曾经去过一次,陪着容氏以及陆后说了好一会话。直到容氏借口离去的时候徐后在香炉里添了一味东西继而不等容氏回来就急匆匆地离去,没多久宫中就传来了陆后薨逝的消息。
想到这里谢瑶光仰躺在软榻上宽大的袍袖掩住了苍白的脸庞,她忽然非常想知道寿王如今在什么地方。
第二日宫中来了消息说是厉帝同意了慧贵妃的请求会派张恪前来传旨宣谢瑶光入宫见驾。得知消息以后,谢瑶光也不急算着时辰差不多方才开始梳洗打扮。等张恪到的时候她也刚好梳洗完在前厅设下香案接旨谢恩。
看着面前含笑而立的谢瑶光,张恪唇际浮起笑意。起初朝凤楼初见谢瑶光的时候他就觉得此女并非池中之物,没想到如今她居然会以女子的身份逐步成为晋王殿下身边的得力谋士。
“辛苦张公公走这趟。”说着谢瑶光偏首瞧了眼一旁的青鸾点点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我知道公公您是见惯了富贵的人,看不上那些黄白之物所以……”
话说至半分便戛然而止,最容易勾起人的兴趣。不过张恪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阵仗他没有见过,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张恪也仍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
“谢小姐客气,这都是咱家分内的事情。”睇目瞧了眼青鸾捧在手中的玉匣张恪眼中染了错愕。
见其如此谢瑶光微微勾唇莞尔道:“不知这份礼物张公公可喜欢?故人阔别多年无礼相赠唯有奉上故人遗物,以表赤心。这些年张公公见了这么多世事变迁,势衰势胜想来是所获颇多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张公公指点迷津。”
“好说。咱家可不敢指点您但是为您破开迷雾还是可以的。时候不早了,您快随老奴入宫吧,可别让陛下和贵妃娘娘久等。”说着张恪顺势接过青鸾手中的玉匣将其收入袖中,“您的这片心意老奴就收下了。”
话止一行人启行皇城而去这会到底是蒙受慧贵妃的邀请入宫拜见,与之前的待遇自然不同。一下马车就有宫人抬来软轿神色恭敬地扶着谢瑶光坐进轿子里。
轿内特意用软垫垫着坐在里面丝毫感觉不到颠簸。谢瑶光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瞧去轿子经过的几处地方都颇为熟捻和上次进宫时的心境已经大有不同,彼时尚有对手存在万事皆须小心谨慎如今危险除去大步只剩最后一步阻碍,自然会摒弃许多担忧。
负责抬轿的内侍步伐稳健谢瑶光坐在轿内也感觉如履平地。当轿子经行过太液池的时候谢瑶光往东边多看了一会继而放下帘子,安心坐在里面等待去往蓬莱宫。
出来迎接她的是孟棹歌,旁下尚有其他人在场孟棹歌也不好做其他事情,二人互相点头致意算是见过。
接着二人并肩踏入蓬莱宫,虽然说如今棹歌已经是厉帝嫔妃但是于她而言谢瑶光仍旧是主子,自然不可能过于失礼。
眼下旁人盯着明面上不能表现出恭敬之意但是棹歌仍旧刻意落后半步跟在谢瑶光后面
进入主殿以后守在门口的青檀缓步迎了上来温声道:“主子您可算来了。慧贵妃正在内殿等您呢。”
闻言谢瑶光点了点头抬手免去了青檀的礼仪继而转头看向棹歌对其耳语几句以后方才踏入殿内。
殿内的慧贵妃一瞧见谢瑶光进来面露喜色。眼下在内殿伺候值守的人都被青檀指派到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