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低声问道:“他为什么说,大家是奸细?”
老俞脸色难看的说道:“那个将军是新来的。”
星夜闻声一愣,“这又有什么关系吗?”
“正因为没关系,才会是麻烦。”
老俞看了星夜一眼,“你以为掌控一条商道容易?上下哪个不需要打点。我们来了几次,都不曾见过这个年少的将军,明显他是新来的。”
老俞叹了一声,“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次,沈大浩可是要放血了。”
“会这么简单?”
星夜一愣,难以置信的说道:“先前那人说我们是奸细,这可是大罪!”
“官字两个口,说出的都是理。”
老俞世故的眼神。
“老俞,你闭嘴!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汪律修。
此次的护卫首领,平时话很少,初次相见时,就不愿意星夜加入进来,还是沈大浩开了口。
他是一个不喜欢惹麻烦的人。
老俞撇嘴道:“这些年来,这种事你我遇见几次了?哪一次不是这样?”
接着,老俞又叹道:“哎,也算我们倒霉,这一次回去,酬劳怕是要少很多了。”
看着星夜不解的表情,老俞解释道:“沈大浩人不错,这么多年来,虽然给我们的酬劳不高,可每次顺利把货物送回去,都会有额外的提成。”
就在这个时候,牢门打开,一位士兵走了进来,“你们几个,都给我出来!”
他一连指了几个人,那几人走了出去。
“装模作样!”
老俞哼了一声。
星夜对老俞的判断,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因为当初在星武宗的时候,他就遇到过各种‘规矩’,甚至从上到下,都有各自的‘规矩’。
片刻之后,对方又叫走几个人,而那些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如此反复数次。
老俞感叹道:“这戏越逼真,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这一次,沈大浩肯定要大放血了。”
星夜的表情不再轻松,他察觉到了不太寻常的气息。
期间他看向旁边的那对夫妇,他们进来之后,就蹲在墙角,期间一直沉默着,也从不交流。
只是二人太过平平无奇,故而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
很快,那两个人也被带走了。
就剩下星夜三个人了。
“搞什么?”
老俞说道:“这都快晌午了?难道还要留我们吃饭?”
“都说了让你闭嘴,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汪律修瞪了一眼老俞。
“你们三个,赶紧出来,大人要问话!”
士兵打开牢门,星夜三人走了出去。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年老的将军,两侧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下令抓他们的人。
另外一个,也很年轻,星夜多看了对方两眼。
“说吧,你们之中谁是奸细?”年老的将军,扫了三人一眼。
“大人,误会,我们只是商队的护卫,赚些苦力钱,哪里是奸细?”老俞立刻叫起苦来,显然这样的事情,他遇见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知道该怎么应对。
年老的将军冷着一张脸,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川,新丰城的副将。”
老俞的脸色猛然一变。
汪律修也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对方。
一个副将,对他们来说,绝对就是天大的人物了。
而且对方可不是新官上任,是真正的将军,上过战场的。
“从你们货物里,搜出了一些东西。”孟川将军冷着一张脸,道:“现在说出谁是奸细,可以饶你们一死!”
老俞吓得跪在了地上,脸上惨无人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跟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使得他乱了方寸。
汪律修摇了摇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星夜也跟着摇头。
“有人揭发沈大浩是奸细,你们怎么看?”孟川将军看着三人。
汪律修沉声说道:“沈大浩多年经商,商誉极好,肯定不是奸细!”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老俞吓得够呛。
星夜又一次摇头。
孟川将军敲了敲桌子,道:“现在已经有人告发沈大浩,且拿出了证据。如果你们也能作证,便可饶你们一死!”
星夜的脸色猛然一变。
汪律修说道:“我相信沈大浩,他绝对不是奸细。”
脸色苍白的老俞也是说道:“沈大浩不可能是奸细,他人很好的,我们都认识好些年了。大人,肯定是搞错了。”
星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孟川。
孟川将军摆了摆手,“带下去。”
三人没有回到牢房,而是来到了一片广场,先前离开的其他人,都在此地跪着。
“大人,冤枉啊!”
刚刚到来,沈大浩便是求饶,此刻他的身上遍布着鞭痕,且多处的伤已经皮开肉绽,显然被用了刑。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孟川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上证据!”
旁边的年轻人,立刻拿出一枚玉符,递到了孟川的面前。
孟川怒喝:“这便是证据,你还敢狡辩?”
“大人,真的是冤枉啊,我沈大浩在这条道上,行走二十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帝国的任何事情。”
沈大浩连连磕头,“我只是一介商人,求大人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