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女式睡袍的陆小川,自然没法再出门。
张奕南也不为难,在酒店里休息到傍晚,独自一个人出门吃饭。
陆小川觉得小尤物完全是故意的,酒店里有洗衣烘干业务,张奕南压根不提。
还算不错,在外面闲逛到夜里八点,小尤物带了不少吃的回来,总算没让工具人饿肚子。
夜里,自然是小尤物独享大床,工具人凄惨打地铺。
自认为掌握了陆小川喜欢糙大叔的秘密,小尤物对于同处一室没太多想法。
反正两人也赤诚相见过不止一次,有些事情,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这下子,可就苦了陆小川了。
哪怕是小尤物身穿睡裙,可依然挡不住春光乍泄。
小尤物身高一米七四左右,腰细腿长,混血基因加持,皮肤白皙光亮,和纯正欧美人不同,不是那种苍白,而是类似上好瓷器的那种光洁腻白。
这么一个胸怀宽广大长腿的妖精,不停的在眼前晃,很容易出事的。
这一刻,陆小川无比怀念和雇主骆星晚一起出差的大姐姐刘雯钰。
睡到凌晨,陆小川被小尤物折腾的声响弄醒了。
长期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陆小川十分没有安全感,哪怕早已脱离了那个非人的世界,他在睡觉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
大床上,紧紧裹着夏凉被的小尤物一脸潮红,柳眉紧皱,一双美目闭的死死的,好像正在经历什么痛苦。
陆小川心里一惊,摸摸额头,烫的吓人。
完蛋了,小尤物发烧了!
肯定是昨天玩激流勇进着凉,然后又在酒店里吹空调,一下子着凉了。
叫了两声,小尤物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句,连眼睛都睁不开。
陆小川反应迅速,找到酒店前台的值班人员,联系了景区里的医生。
一堆专业术语从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嘴里冒出来,陆小川听不太懂。
不过没关系,论起和医护人员打交道的水平,陆小川不比那些卖医疗器械的人差多少。
毕竟,他老妈住院十多年,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欠费状态,不能很好和医院、大夫、护士,乃至护工沟通,刘细枝早就被赶出医院了。
一番恰到好处的吹捧送上,大夫的起床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过来一个劲的夸陆小川心思细腻,是个负责任、会关心人的好男友。
不能怪大夫误会陆小川和小尤物的关系。
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景区酒店里住一间大床房,还能是什么关系?
毕竟这世上,纯净的男闺蜜是稀缺资源,大多只存在传说和谎言中。
小尤物迷迷糊糊醒过来,知道自己生病了,却头晕脑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陆小川和大夫摆弄。
吊瓶扎上,又吃了几粒药,小尤物再次沉沉睡去。
陆小川拥有丰富的护理经验,换个吊瓶、拔个针头什么的,不在话下。
大夫反复确认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
陆小川对医疗体系的认知,远远超出了普通大众的平均线,大夫甚至怀疑他是某个医学院的在读研究生,实习过的那种。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放心把病人撂下,自己去睡回笼觉。
第二天一早,张奕南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陆小川。
三个吊瓶的药,凌晨四点半就滴完了,陆小川给拔的针头,动作熟练轻柔,小尤物压根没感觉到。
此时,熬了一夜的工具人,坐在凳子上正打盹呢。
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充满喜感。
小尤物见了,忍不住就笑,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
陆小川猛然惊醒,手忙脚乱的喂小尤物喝水吃药,那一瞬间的警醒,让小尤物心底的柔弱被撞了一下。
人在生病虚弱的时候,最容易多愁善感。
小尤物就是这样,睁开眼的一瞬间,她想起自己离家出走,东躲西藏,天天还要女扮男装,自认为吃尽了苦头。
在此之前,小尤物从未想过,每天住在不足六十平米的公寓里,是一种什么生活。
要知道,在家里,她的最小的衣帽间,也有接近两百平方……
咳咳,好吧,小尤物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出身阶级决定的。
要知道,她住的星海国际公寓,可是租金三五万的高档住宅,能在里面生活的,全是各大公司的金领以及傍上真正富豪的金丝雀!
甚至在某些特定人群中,能不能提供一套星海国际公寓,已经成为甄别金主的硬性条件……
小尤物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因为不知人间疾苦。
不管怎么说,小尤物现在虚弱的很,心理防线也脆弱的一笔,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就跟落水刚救起的小奶猫一样。
陆小川倒是没太多感受,着凉发烧而已,有大夫看,有药吃,有吊瓶挂,还要怎样?
当初他辍学出门搞钱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发高烧,整个人都烧糊涂了,也没去看。
还是在魁哥上班那小网吧里睡觉的时候打摆子,魁哥背着他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敲开了城中村小诊所的门。
没挂吊瓶,怕花钱,开了几包药,吃下去就好了。
穷人的命硬,也不值钱。
反倒是自己的老妈,陆小川从来不让医院减药,哪怕在外面拼了性命,也要保证老妈能得到治疗。
说是治疗,其实只是维持,陆小川清楚,如果连维持都做不到……那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