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蔻蔻看看段美美的新造型,美得很。
“你可不许哭了啊,再哭,脸就花了,没法当新娘子了。”蔻蔻说。
“听说新娘子上轿之前都要哭的。”段美美说。
“那都是假哭,假装孝顺的。”田蔻蔻说。
“所以,你的计划是两顶花轿,二美夺夫是吗?”段美美说。
“对!”田蔻蔻兴高采烈、摩拳擦掌。
“居然要跟那个熊孩子抢男人,我也是太惨了点。”段美美说。
“嘿嘿嘿,一会儿……”田蔻蔻嘴里嘟囔着。
“你怎么比我还兴奋?”段美美看着她。
“不好玩吗?太好玩了!简直比骑龙和滑水还好玩!”田蔻蔻说。
“真是个孩子,”段美美想,“也就是田家这种无忧无虑的家庭里,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吧。”
段美美戴上了凤冠霞帔。
田蔻蔻拿着铜镜,给她看看镜中的自己。
像梦一样。
“好像还少点什么。”田蔻蔻说。
“少这个是吧。”门外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说话。
有人头朝下挂在房檐上,跟段美美打招呼。
“美美姐。”
“小贵!”
小贵也穿了一身男装,她翻身进了屋里。
“你怎么来了?”段美美握着她的手。
“你出门子,我能不来吗?”小贵说。
“我真想和你一起穿这身衣服,我想你也一起嫁给他。”段美美说。
“羞羞羞,刚才还说不要嫁我表哥的。”田蔻蔻笑着说。
“你就是蔻蔻小姐吧,我是夏小贵。”小贵赶紧过来见礼。
蔻蔻上上下下看看小贵,心里也服气了。
“你太好看了,难怪美美姐这么爱你。”
之前她积累了不少对小贵的敌意,这一下全都烟消云散了。
“快!”小贵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来,拿出几个盒子来。
“这是东海明月珰。”
小贵打开盒子,两只耳坠上的大珍珠浑圆柔美。
“天呐,这……太昂贵了。”
“等我嫁他,不一定到猴年马月呢,”小贵脸色不禁有点黯然。
但是立刻她就恢复了朝气:“美美姐,你要把双倍的美穿出来。”
田蔻蔻不由得暗暗佩服,小贵真是个豪杰的做派。
“大祖母绿的项链。”
“你也把衣服换上。”田蔻蔻看着怜怜说,她拿了一套自己的吉色衣服,怜怜身上这一身,太素净了。
“一会儿你要步行跟着轿子,陪着你家姑娘。”田蔻蔻说。
“是。”怜怜说。
“别想着搞事情。”田蔻蔻又敲打了一句。
这时的花轿到了门外,唢呐屋里哇屋里哇地响了起来,爆竹也在门头炸响。
古代的婚礼,新郎官可不去新娘子家接亲,今天的所谓“中式婚礼”,新郎骑着大马去接亲,全都是新规矩。
我们看传统戏曲里,还能看出这个痕迹。
程砚秋先生的名作《锁麟囊》里,大小姐薛湘灵和穷姑娘赵守贞相逢在春秋亭外避雨,只有家里的老仆人跟着,因为新郎官只在家里等媳妇。
“蔻蔻小姐陪着你就够了,那边,我还有任务。”小贵紧紧拥抱了一下段美美,从窗口出去了。
“小贵真是个神奇的姑娘,”蔻蔻不由得心向往之。
“我就说你会喜欢她的,”段美美说,“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嫁过来?”
“哼,才不要!”田蔻蔻说。
怜怜搀扶着蒙上红盖头的段美美,走出门外,穿过院子,坐上花轿。
蔻蔻在门外准备了马,她翻身上马,这身男装骑马就很方便,再一点,段美美的好日子,穿女装会抢正主的风头,所以干脆就打扮成一个英俊的小哥哥。
接亲的队伍一路直奔山字堂的宅院。
在玄武大街的另一处院子里,一个女孩子正在虚情假意地干嚎。
“爷爷呀!孙女舍不得你呀!”
巧姐抱着爷爷的大腿,干打雷不下雨。
“孩砸,哪有一辈子跟着爷爷的,嫁过去好好听夫君的话。”熊世海一脸慈祥。
“别误了吉时呀,新娘子。”小贵在旁边劝说着巧姐。
“那好,咱们赶紧走。”巧姐起身就要走。
“等会儿,盖头,盖头呀!”小贵说。
“盖上好闷的。”巧姐嚷道。
“别揭开,入乡随俗,东京城的规矩,是如果新娘子偷着往外看,婆家看见了就不要媳妇了。”小贵嘱咐着。
“啊!那好。”巧姐赶紧把盖头脚放下了。
一抬花轿来到门头,也是唢呐、爆竹齐鸣,巧姐上了花轿,小贵上了马,跟着花轿一起前进。
两支迎亲的队伍来到街口,正好相遇。
田蔻蔻和小贵在马上互相对了一个眼色,两支队伍又宣告分开。
看热闹的街坊们发现,一乘花轿,直奔大门。
一乘花轿花轿,直奔侧门。
徐咏之一身新郎官的吉服,从正门走了出来,拿出一张弓,对着花轿的帘子射了三支没有箭头的箭,然后挑开轿帘,搀扶出自己的新娘,两人携手往里走去。
大厅里摆着大红喜字,天地的牌位。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另一位新娘子也从侧门进来,司仪霍一尊开始唱礼。
这一天真可以说得上是高朋满座,赵光义、赵普、赵光美、张永德、王溥、范质、魏仁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