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
“朕封你泽州刺史、定州团练使,将河北民军编入你部。”赵匡胤说。
“臣领旨谢恩。”徐咏之说。
王全斌瞪着眼睛,这小子也做了刺史,和自己算是一头平齐了。
“进去吧,一起说说打泽州的事情。”赵匡胤说。
大家在地图前站定。
“李筠的主力到底在哪里?跟我们交手的,大概有一万多人。”慕容延钊说。
“好教点检知道,”石守信微笑着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北汉的一支援军,大约两万人,已经被我们击溃了。”
“恭喜陛下。”慕容延钊说。
赵匡胤没有太多喜色。
“咏之,你说说你的看法,泽州怎么打?”
“遵旨。泽州城已经守起来了,大概还有一万多人的兵力,都是败兵,士气很低。”
“臣建议围而不打,由臣去上党招降李守节,李守节一旦投降,他爸爸也只有投降一途了。”徐咏之说。
“不行。”赵普说。
“为什么?”徐咏之针锋相对。
“李筠这个人糊涂,如果要他投降,他多半还会要官位。”赵普说。
这话没说错,这位李太尉的风格一向如此。
“不能给他吗?”石守信跟李筠确实是老同事,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这个人已经是太尉了,还要扯旗造反,把我们的监军送给了北汉,还杀了泽州的刺史,这是大逆,你觉得能饶他么?”赵普说。
石守信不说话了。
“朕可以饶他的儿子,但不能饶他,犯了罪,要承受代价的。”赵匡胤说。
这一下就给这场战斗定了调子了。
这是一场惩罚叛贼的讨伐战,徐咏之的建议是军事上的好建议,但是在政治上,不及格。
“力攻吧。”慕容延钊说。
力攻就是硬攻。
“陛下的龙旗在这里,将士们深受鼓舞,一定会很快获胜的。”
石守信很快就做了计划:王全斌和慕容延钊的步兵打头阵,禁军的虎捷步兵第二阵,徐咏之带着自己的弓箭手和下马骑士做掩护。
攻击将会在第二天展开。
大家各自领命去准备,赵匡胤单独把徐咏之留下了。
“你可以让你的副将指挥你的兵,这种人海笨打法没什么意思,你带几个人去见李守节吧。”赵匡胤说。
“这……”
“你的计划,是一个好计划,只可惜朝廷另有计划。”赵匡胤说。
“希望官家能赦免李守节。”徐咏之跪下请求。
“他如果开城,就能全家平安,但是朕和他的父亲,必须有一个决断了。两个男人,两个宿敌之间的那种决断。”赵匡胤说。
“臣懂!”徐咏之说。
“你好像还有话说。”赵匡胤看着他。
“官家,臣这次在高平据守,王全斌坐观成败,让臣陷入了苦战。”徐咏之说。
“禀报主帅和监军,怎么越级找朕来告状呢?”赵匡胤说。
他不愿意徐咏之因为是他的兄弟,就告状给他,用皇帝大哥压人,军法就被破坏了。
“臣不是为了告状。”
“哦?”
“臣想到,慕容大人把五百重骑兵交给臣的时候,王全斌的话。”
“怎么说的?”
“老大人把家底都给你了。”
“实话呀。”赵匡胤笑道。
“官家,慕容大人说得明白,兵都是官家的。”
“老哥哥懂事。”赵匡胤说。
“这是正路。”徐咏之说。
“我不明白。”赵匡胤说。
“军队是官家的,不是王家的,慕容家的,石家的或者徐家的。”徐咏之说。
“有理。”赵匡胤说。
“出战领兵,战罢卸甲,这才能保得太平。各部之间也不会惧怕损失,不肯相助了。”徐咏之说。
“让朕想想,这一天会到,但怎么做到,需要用点心思。”赵匡胤说。
徐咏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叫来了马军指挥使,和徐太实,说了皇上留用弓箭社兄弟的事,命令徐太实担任弓兵的指挥使,整理攻城器械,李嗣归协助。自己则来找段梓守和阿脆。
“我们去上党。”
“去那里干啥?”段梓守问。
“让李家小公子加入我们,”徐咏之说,“顺便,少死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