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承乾,小马畏畏缩缩的开始后退。
阿史那雪往后看了一眼,见是李承乾,就说:“你现在想起来它了?这匹马生产的那天,难产了,还是我亲手把它拽出来的。”
从马棚的一角抓了一大把豆料放进母马的食槽里,李承乾叹息一声说:“谢谢,我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辛苦你了。”
等着狡辩的阿史那雪没想到李承乾这么真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母马的迎面骨上摸了摸,李承乾才打量起这匹小马来。
只一看,就不得不叫一声乖乖。
这匹马通体漆黑,但是只有蹄子的部分是白色的,怎么看怎么神俊。
“好看吧,这样的马,哪怕在西突厥,也只有大家族的家主才配拥有,小部族拥有都会招来大祸。它还没有名字,既然你是它主人,就你起吧。”
相处了一会儿,小马也不怕人了,甚至还凑到李承乾的身边闻闻,想要尝尝太子的袍服是个什么味道。
看了看它的样子,李承乾很想起“踏雪”这个名字。
可是看了一眼阿史那雪,只能改口说:“就叫凌云吧,你看它的蹄子,像不像踩在云朵上的样子?”
阿史那雪念了两遍凌云这个名字,才把梳子递给了李承乾。
给马刷毛也是一个辛苦活儿,毕竟不止有一个小的,还有一个大的。
忙活了半天,李承乾才丢掉梳子,现在他感觉自己估计被马棚的味道给淹没了。
在给母马填了马料后,阿史那雪才跟着李承乾走出来。
从马棚里出来的一瞬间,就能体会到寒冷和清新的巨大差异。
看了看阿史那雪有些消瘦的脸,李承乾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不是说笑,你要是想找你弟弟去,我可以帮你。看你自从入冬以后,连宜春北苑都不出了,总待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
阿史那雪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我能去,现在对贺鲁而言也只是拖累而已。在你这里还不错,你东宫的宫女宦官没有为难我们这些人,不出去,也只是我不想出去而已。这里到底不是草原,就算出去了,也很难提起兴致。”
看了看宜春北苑空旷的土地,李承乾忽然有了想法,拉着阿史那雪的手说:“其实你没必要过得这么悲观,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年我把这个院子都种上青草,然后把你的房子都推倒,在中间盖一个草原帐篷,至于院子里的青草,你愿意养羊就养羊,愿意喂马就喂马。”
张赟刚要说这么干会被言官弹劾,可是看到太子凌厉的眼神,只能闭嘴。
听到这句话,阿史那雪立刻高兴了起来:“真的?用不着给我多少羊,给我几只羊羔就好,马也给我找一匹小的,我的马在战乱的时候遗失了,很想重新养一匹。”
李承乾自然是笑着答应下来。
跟着阿史那雪胡乱规划了一下宜春北苑的改造后,就到了傍晚,李承乾这才离开。
才出宜春北苑,张赟就皱眉说:“殿下,您这么干,会被言官弹劾,陛下问责的,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子,做这样的事情?”
李承乾无所谓道:“东宫是孤的地盘,怎么改是孤说了算,再说这也不是为孤自己弄的,跟周幽王比起来,没有一点的可比性。你啊,这段时间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
张赟当然不能说自己因为“老君观事件”,被皇帝盘问过,只能闭上了嘴。
既然来了宜春北苑,也就犯不着再回崇教殿的餐厅吃饭了。说到底这个高级餐厅只是用来招待外人的。
人的生存其实很简单,吃喝穿住而已。穿的不露腚就不算贫困,吃得饱就不算饥饿,住的地方,夜里不打寒颤,就算舒适。在精致的室内用着精致的餐具用优雅的动作吃饭,那就不是吃饭,而是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李承乾直接进了东宫厨房,在这里吃饱饭,就回了书房。
处理完几封被皇帝特意送来的奏折后,方胜走了进来,把一份礼单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是东宫今天收获的年礼,说到底送年礼就是一个交换或者升值的过程。东宫给群臣众皇族送了礼物,他们也会回礼。堂堂国公王爷之流给东宫送一麻袋粮食,可就丢人了,所以好多人都是送的值钱物事,自家儿子的论文得到夸奖的,还送了重礼。
对于金玉珠石一类的东西直接略过,专门找有意思的东西。
李泰送的东西就很不错,这家伙在火药武器工坊溜达了一段时间,竟然对火药动了歪心思,玩心大起的往里面掺了一点别的材料,制作出了名为“焰火”的好玩东西。
看到描述,李承乾就知道李泰鼓捣出了“呲花”这种玩法。虽然确实有趣,可是也很危险。最重要的是,要是这玩意儿流传出去,那么过年烧爆竹,就要变成点“爆竹”了。想想后世每到过年过节高空中总是挥散不去的烟云,和空气中那股子刺鼻的味道,李承乾觉得还是不要把这玩意儿推广开来比较好。大家一起生火堆、烧竹子听响,不是也很有趣?
跳过李泰的礼物,见到了李恪的。李恪现在是吴王,也开了吴王府,他封地还是不缺好东西的,所以就送来了一些吴地的特产。知道兄长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