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谁这么缺德?”
王汶月看到程晓磊将顾真护在身后的样子极为不爽,干脆也凑上去假意关心,捎带着凑近程晓磊,想要吸引程晓磊的注意力。
她今天穿了浅蓝色的衬衣,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偷偷擦了她妈妈的胭脂。
衬衣是王大年在乡上买回来的,村子里没有的高档货。王汶月这么做很明显,就是准备在顾真最狼狈的时候,与她产生鲜明的对比,让程晓磊彻底讨厌顾真。
顾真和王汶月无话不谈,她害怕毛毛虫这件小事,王汶月是清楚的,但是王汶月没想到,顾真只将这件事告诉过她。
毕竟谁没有两三个好朋友一起说些各自的小秘密,可偏偏顾真只有她一个朋友。
顾真苦笑了一下,前世的自己,简直天真的愚蠢!
和前世临死前的屈辱相比,毛毛虫算什么?
她推开程晓磊,克服恐惧,忍住恶心,将一袋子毛毛虫拎起来,劈头盖脸的倒在了王汶月的身上!
“啊!”
在王汶月惊恐的尖叫声中,以王汶月为中心三米以的人瞬间退远,只留下被毛毛虫覆盖的王汶月颤抖着,发疯一般抖动身体,想要甩掉身上、头发上的毛毛虫。
然而有一些毛毛虫顺着衣领的缝隙掉进了衬衣里,沿着王汶月细腻的皮肤攀爬着,惹得王汶月汗毛直立,更加凄厉叫喊!
王大年听见叫喊声冲进来的时候,王汶月已经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衣服脱掉了一半,脸上,身上布满自己的抓痕。头发散乱着,混合着绿色的,白色的毛毛虫的液体。
教室里充满刺鼻的味道,地面上的毛毛虫有活着的,只是少数,还在蠕动着,留下令人作呕的痕迹。
大多数毛毛虫都被发疯的王汶月弄死了,场面一片狼藉。
王大年先将自己的军绿色衬衫脱下来披在王汶月身上,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衣冠不整的暴露在这么多人的眼前,传出去的话,王汶月的名声就毁了!
“爹,顾真欺负我!”
在王大年面前,王汶月终于痛哭不已,她已经不敢去看程晓磊,恐怕这一辈子程晓磊记得的不会是她的好看的蓝色衬衣,而是沦为一个笑柄的她!
王大年看向顾真,拳头攥的紧紧的,脏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偏偏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他还不能发作!
“顾真,这是怎么回事?”
顾真也假装很好奇:“老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桌洞里会出现一口袋的毛毛虫!”
“你桌洞里有毛毛虫和小月有什么关系,你就这样欺负她?”
“那你就要问王汶月了,她收集这么多毛毛虫也不容易吧?”
王汶月反问:“你诬陷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桌洞里的毛毛虫是我放的?”
“就算你和小月有矛盾,你也不能空口无凭的诬赖她!”王大年尽量显得公平公正,可说的话却是引得别人把顾真往‘报复好朋友’的设定上想。
顾真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简直想笑,她将装毛毛虫的口袋拿起来丢到二人面前。
“请问除了王汶月,谁还能有‘新华报纸’的包装袋?”
新华报纸是王大年给王汶月定的,为了提高她的写作能力,平时被王汶月当个宝贝似的显摆,所有同学都知道只有王汶月有新华报纸。
而新华报纸的包装袋是麻布编织的,外表灰突突的,和大多数的玉米种子口袋、书本口袋没什么不同。
但是,在毛毛虫的汁液浸染之下,口袋底部的‘新华报纸’四个小字,原本氧化掉色的墨汁此时和毛毛虫的汁液色素发生了化学反应就若隐若现了起来。
同学们面面相觑,王汶月也面色铁青,刚刚还咄咄逼人的气势骤然消失。
顾真还没完,他不是要证据吗?她就给他证据,将王汶月钉在耻辱柱上,翻不了身!
“老师,今天周五,是您在教师办公室值班吧?所以今天王汶月一定是最早来到教室的人……”
顾真这么说完,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作案时间,物证,都有了。
王大年简直恨死了顾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总是轻飘飘的就能让他没有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