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放开,放开!我要去把小白驹捉回来。”
“别做无意义的事。”霆霓径直走向云翳,无视她青蛙般的挣扎,还是像疯狗一样扭头撕咬。
“怎么会没意义,我一定要捉住他。”
“为什么?”她每当她异常执着的时候,总有蹊跷,可也得权衡利弊。
枉他还稍微欣赏她在果月宫时的沉稳,确定云翳安全后立即任性起来了。
“不为什么啊,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没去捉他,一番辛劳之后,竟然让他跑了,这不公平。”她跺了跺脚。
霆霓一听,懵了。
知道她很爱计较,尤其擅长算计得失,可这回要计较什么?
又是什么逻辑?
一直战战兢兢,生怕稍对人类小孩放松警惕就会闹出不可挽回的事,最后还是给她得逞了。
她的逻辑跟常人有异。
难怪他阻止不了,只能当是命途所归,归根到底还是恶人防不胜防。
真蠢,和她较真的他。
这下让她跑了,就没完没了。何况,他的事情还没完。
霆霓把她丢到洞口。
这时斜阳照射的方向已经移出洞口,转移了黄昏鸟的目标,待在洞口安全了,还可以欣赏到美丽的日落。
“我也不愿意说这种话,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我身边。”
玥心一拧,安静下来。这富含感情的邀请说得咬牙切齿的,她脑子里瞬间浮现起他极其痛苦时流露出来的野兽般的凶狞。
“找到白驹之前,先把我身上的诅咒处理了。”
“那是你的问题,关我……”她喃喃道。
什么?
说下去看看,是谁随便在别人身上下诅咒的?
霆霓斜眼睨视,她怔怔的闭嘴。
她似乎被自己刚刚的样子吓到了,霆霓还有点幸灾乐祸,可惜没两秒她就没当回事了。
“那诅咒,就如每天的饭菜,吃完这一顿,还有下一顿的。”说起饭,肚子饿了,“云翳,你背包里面有好吃的,是不是?”
还有半个青芋。
玥捏了一半分给云翳,至于那位殿下,他呼吸空气也能活下去。
黄昏鸟留恋着夕阳最后一片晚霞,在色彩单调的雪地上,那片随意飘荡的血红比任何风景都来的惹人注目。
“我们等下便会见到云翳,到时——”他要再遭受一轮痛苦,届时两人立在一起,他根本避无可避。
他现在已经开始头痛欲裂了。
云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黄昏鸟的风景中回过神,霆霓殿下说的不是自己,这个名字,会令殿下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
本来痛苦的应该是他才对。
是因为玥小姐?
“只是同名,不要被尤加利的暗示影响了。”
接受了暗示,云翳在旁边,还硬要提起那个,被诅咒折腾也是活该。
玥慢条斯理吃着青芋,这种干巴巴的粉团,吃快了会噎死的。
在洞口另一边坐下,思考着她的话,冷静下来的霆霓理顺思绪。接下来,他压着性子,终于等到她把青芋吃完,喝上口水,打个嗝,再叹口气。
“不会遇上她的。”玥瞟一眼恢复常态的霆霓,真快,他似乎找到了窍门,真不应该帮他的。
“什么?”
“云翳公主去忙别的事情了。”
“你连她都使唤?”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小孩。
玥瞪大眼睛——有何不可的?
异族那些阶级观念,在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你让云翳干嘛去了?”
玥怔目,能肆无忌惮的谈论了?
“给她哥哥送封信。”她轻描淡写。
给晷景?送什么信?
“有点牵强,第一个考验算是勉强通过了,不能半途而废,开了个头不如意也要做下去。”她自顾自的说妨碍霆霓追问。
云翳的考验,霆霓断定和异族的委托有关,不然她不会提出让云翳离开。
到底是怎么样的委托?
“所以,你暂时可以放轻松。”她扯开一个轻松的弧度。
和人类小孩一起怎么可能放轻松?霆霓接过云翳递上来的水,挨靠着墙壁蹲姿状的坐下调理呼吸。
不适有的,不过基本没问题了。
靠在洞口的玥抬着头,望着渐暗的天色,一天就要画上句点了。
“事情结束之后……”
霆霓闭着眼睛,事情结束之后指的是哪件事,他等待着,久不闻聒噪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之后什么?”
“没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被霆霓盯上了,不说点事情敷衍过去的话,“云翳公主是七号楼的管事?”
转移话题?
“说起每号楼的管事,他们一般按魔力等级轮排,应该还有其他,具体的细则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好比说,云翳的魔法,你见识过了,但她一直在七号楼,反而白驹是爬到她头上好几层。实际的白驹比分身要强,和云翳比还是存在差距。”
这样啊?
在旁认真听着的云翳点点头,管事果然不是小白驹说得那么轻松。
“你又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
“真的没有。”玥笑了个无害的,然后更吃吃的笑起来,莫名其妙的,霆霓懂这笑,就是她不会说下去。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只是随口说说,没意思的,就是随口,当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他。
霆霓不死缠烂打,玥也没什么说的,洞口渐渐宁静。
云翳一双碧眼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