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帚歪歪脖子,果然在入口附近逗留,人家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她在悠闲下午茶。
玥小姐对云翳很体贴,用他开路,自己殿后,云翳肯定在中间,白驹没有与云翳碰面,他现在很安全。千吩咐万叮嘱云翳小心,不要被发现,不要轻易闯进宫殿,自己却和殿卫悠闲喝茶也太过分了。
嗯……天帚张开鼻孔——这是什么,闻起来真不错。
“你……”白驹怒目切齿,正要张嘴开骂,却戈然而止。
“你是那个白驹吗?我等你好久了,再不来我也想走了。”玥慢条斯理的咽下茶,放下杯子,用纸帕擦嘴巴,干脆利落转过身,正色庄容看着白驹。
这时,朝曦正襟危坐,一脸凛然转向白驹。
白驹顿感一阵窒息,胆子提到半空,口水也不敢咽下去,连天帚也一阵胆战。
不苟言笑、冷漠疏远的焦距,这就是秋后算账的脸吗?而且是两张!
待会她们冷哼一声,连天帚也得下跪。
咚!
朝曦倏地站起,把椅子碰落,雅致悠然的下午茶时间已经结束。
“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教你偷东西了?还抢小孩子的东西,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我到角落好好反省。”夕照一脸阴郁的抓起白驹甩手就摔到墙上,“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驹从拳脚的狭缝里伸出手,不知是要辩解还是求饶,反正都找不到任何间隙,所有挣扎都淹没在拳头里。
玥瞠目——没有过多的头衔,管事都叫大人,每楼的管事之间地位也是平等的?或者他们之间是用拳脚打招呼的?
“他们是哪种关系?”天帚小声问。
“不知道,”不能说从年龄上看,“不过可以的肯定是,这是爱的一种方式。”
那天帚放心了,毫不客气坐下,大口大口吃起苹果派和其他零食,待白驹快撑不下去,快结束的时候才凑近人类小孩。
“你不阻止她吗?”
“人家打仔,不要多管闲事。”最好打到他自动自觉吐出皿之璧,那就皆大欢喜。
“当然!可是这样打下去,那些小的大的分身就要出来了。”天帚喝口茶,重重的叹口气,才慢条斯理的说。
“什么意思?”
“我刚好看到,那些分身在本尊睡死后像寄生虫一样从他身体爬出来,晕过去这种无意识状态不知算不算……睡死?”
“怎么不早说!”
她扭头定定看着天帚片刻,执起他衣襟往上一提即扔向白驹。
朝曦余光暼见天帚这庞然大物往他们这边冲来,赶紧扔下白驹跳开,任由天帚扎扎实实砸在快昏迷的白驹身上。
“蠢才,怎么不躲开!”朝曦和玥同时吼道。
天帚马上跳离,紧张地盯着奄奄一息的白驹——眼皮闭上,又撑开,闭上,又睁开……
“不要让他睡了!想办法,水,快用冷水把他浇醒。”看着渐渐无力合闭的眼睛,玥花容失色,一会指着天帚,一会寻求朝曦援手。
哗!哗!哗!
三盆冷水下来,眼皮终于重新撑开,他喘着气虚弱瘫倒在地,之前在洞道被天帚当盾牌用,受了不少苦,现在又受到严刑拷打的犯人一样满目疮痍,看着就可怜。
“这样就行了吧?”天帚擦擦额角的汗,从外面提水进来是很累的,尤其是刚吃饱甜点这会。
嗯……
玥在白驹身旁蹲下,担忧地探视,忽然,大概把身上最后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白驹伸手拽住她的脚。
啊,啊——
玥一身鸡皮,吓得抬起脚就往他踢下去——
“玥小姐,不要激动,你会打死他的。”
死?
对了,不能让他死,死了皿之璧就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