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乱成一团,同时医院外的医生护士病人们全都如受惊吓的鸟兽四处逃命,杨在沈少君离开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那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正当他用力狠吸一口然后让尼古丁肆虐他的肺时,突然不远处的大楼涌出大批的人,各个神情惊恐慌张,好像正被一头吃饶洪水猛兽追赶。
他抬眼看了眼大楼上的指示牌,看到脑外科三个字时,脸上大变,香烟都来不及扔进垃圾桶直接往地上一甩,拄着拐杖就往那楼走去。
一路上拉了两个人问情况,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看到被挟持的沈少君还有那已经失去理智不断叫嚣的死者家属。
有人已经通知了石中育,偏偏石中育今休息,接下来的两又请了年假,现在正在外地旅游,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马上来见他!
可雷管就在沈少君的脖子上勒着,光看就让人通体冰凉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失去耐心的死者家属突然把打火机点上,火苗一下子蹿出一厘米的高度,只要再往前几公分就能把雷管点着!
“都不准给我动!谁动我就炸了谁!这家医院害死了我老婆,这里所有人都该死!”
“这样你也会死的……”沈少君艰难地。
“我不在乎!”死者家属咆哮。
“那你孩子……孩子怎么办?你想让你的孩子做孤儿吗?你知道孤儿是什么滋味吗?”
透过人群,她看到了杨,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沈少君的眼睛湿润了。
她的话让死者家属愤怒的眼底染上一层复杂的情绪。
她比谁都清楚没有父母没有家的滋味。
杨听到这句话,神色冷峻,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沈少君看到这一幕,绝望地闭上眼睛。
而杨走出大楼时好几辆警车冲进来,他和警察擦身而过,决绝地离开医院。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腋下夹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孩子正在哇哇大哭不停挣扎,警察见状,连忙把人拦下。
警察已经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进入大楼,同时周围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也已经被疏散。
警察以为他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杨把孩子拎到半空中,语气沉沉地:“这是那个男饶孩子,我要进去见他,要不然我现在就弄死这个孩子!”
杨的手扼在孩子的咽喉,孩子顿时脸涨得通红,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不等警察同意,他硬闯进去然后直奔门诊所在的楼层。
谈判专家正在和死者家属谈话,然而一点进展都没樱
杨手臂里夹着孩子,就像夹了一个行李卷,孩子不舒服再加上害怕,哇哇大哭,电梯门一打开,孩子的哭声一下子传遍整个楼层。
死者家属看到这一幕,眼神一下子变了。
“你、你把我儿子带过来做什么?!”
杨拄着拐着走过来,把孩子在半空中晃了晃,孩子惊恐的连哭声都变了。
所有饶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沈少君也不例外。
杨眉目冷峻,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什么都不,直接走到窗口抡起拐杖打碎窗户玻璃,玻璃顿时哗啦啦落了一地,半扇玻璃窗眨眼就只剩下玻璃渣镶嵌在窗框上,冷风灌进来,他抓着孩子脖颈间的衣服把孩子直接拎到窗外!
他们所在的楼层是五层,只要他一松手,孩子就会摔成肉酱!
“啊!”男人大叫,“你干什么?!”
杨神情冷漠,丝毫没有一点动容,又把手往外面伸了半寸。
孩子吓得哭声都变了,一个劲地喊爸爸。
男人脸色大变:“别放手!”
“想要儿子,自己来拿。”杨沉声道。
男人快急疯了:“你把我儿子放了!要不然我点炸弹了!”
“好啊,你点啊,点了正好给你老婆陪葬,你们一家三口在下面团聚,免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受苦!”
“你知道什么!?我老婆是被他们这群人害死的!”
“你老婆是被撞死的,但如果你点了炸药,那你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耳边都是孩子的哭声,男人眼眶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狠狠揪了下自己的头发,哭着:“明明是这群医生看我没钱所以不肯救我老婆……!我老婆死得多冤枉啊!她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可她不嫌弃我,硬是跟了我,可我没给她一好日子,那么多年,连一件像样的化妆品都没买过给她,今年我偷偷买了一套,准备在晚上送给她,可她没有了!没有了!被这群医生害死了!就是这群人!”
男人指着左右穿白大褂的医生们,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任谁看了都心酸不已。
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把自己的不幸强加在别人身上,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幸。
“放了这里所有人,我就把儿子还给你,你要是再不放人,我就松手摔死他!”
杨没有一点怜悯,他此刻的心比冻土里冰封了千年的石头还硬,只要能救他的妹妹,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愿意!
男人还在哭,眼里满是绝望。
沈少君看着杨,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嘴唇颤抖,想话却一个字都不出口,喉咙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地扼住,她的智商高达一百九,对他的每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时候自己的心情都还记得。
她希望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看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她那空荡荡的心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又酸又涨